文英:“奶奶同意了也不行”
芽芽忽然严肃脸,“你要听你婆婆的话!”
蒋文英:.....好吧
隔天,将木桶里的黄水和浆水除去,粗制的红薯淀粉就已经成型了。
现在做红薯粉的不多,蒋文英跟乡里乡亲借了不少密竹匾,隔天一早就搬到院子里晾晒,然后齐齐的出了门。
早起的社员一瞧容光焕发的老聂家,立刻咦了起来。
“海生他妈,这是去哪呢,一家子穿得那么精神。”
一家四口把去年过年做的假领子都给穿上了,衣服也是过年才穿的那一身。
蒋文英齐耳的短发已经留长了不少,跟芽芽一样梳着两个两个麻花辫儿,出门时还特意沾了水抹了一遍。
“上城里去,给孩子大伯寄钱。”
聂大牛给家里寄回来五块钱,汇款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的村,昨晚老太太已经上老姐妹家里坐了一趟,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二房给大房寄什么钱。
蒋文英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屋空着也是空着,我寻思着盘下来让家里敞亮点。”
芽芽脆生生的每个人都喊了个遍,然后在众人面前花蝴蝶似的转悠了一圈。
众人也不负众望的注意到了她水红色的新棉衣,夸得就没有停下来过。
因为揣着巨款,四个人出了村之后一刻都不敢停歇,进了城之后直奔邮局。
今天邮局人很多,聂海生进去问了一圈,出来说是年前,打电报的人多。
蒋文英一直紧紧揣着怀里的钱。
盘房的几十块钱都是一块五毛几分的散钱,也不好放在鞋底或者裤兜里,只有揣在手心里她才觉得安心。
钱拿孩子作业本包着,她还怕品相不好人家不收,昨晚特意拿压咸菜的石头碾平了。
聂海生在蒋文英身边,芽芽跟着两个哥哥看人家发电报。
“小姑娘,跟你妈妈来的吧。”
一声含笑的招呼声,一个阔眉的男人笑意吟吟的凑过来。
芽芽点头,指了指蒋文英:“我妈”
那男人接着问:“跟你妈干啥来了。”
芽芽声音脆脆的:“是大事哦。”
“啥大事”那男人加大了笑。
芽芽:“我不告诉你”
那男人上掏掏,下掏掏,捞出一个糖纸皱巴的古巴糖,朝前递了递。
芽芽不想吃,一边捂住嘴一边躲,然后说:“不要客气,不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