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拿膀子扫了下大花,“死鬼,那是你前妻的儿子就不心疼是吧....还有一件事,最近你可少来点,别让人看见。”
隔天,黄梅经过村门口,惊诧的发现一群孩子又在那里演了。
带头的是聂超勇,另一个接茬的是村里的铁蛋,内容无比的熟悉,就连聂超勇骂铁蛋死相时掐的兰花指都很还原。
黄梅惊恐的跑回来,她那傻了的闺女流着口水,眼神跟着亲妈转。
怕傻女跑出去不懂回家,黄梅在院子里立了一块木桩,平时上工把人拴在木桩才走。
她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连床底都没有放过,头冒冷汗的坐了好一会,下午请了假就去了城里。
完了,老聂家跟她杠上了,她哪里知道死了男人,家里头也没啥硬气亲戚的老聂家那么难对付。
同样心里打着主意的还有田淑珍。
蒋文英那事已经板上钉钉,好多人都说可能要去劳改,她就想把自留地分了。
之前是分家不分户,各自做饭各自攒着自家的工分粮食,但自留地和菜地还在一块。
分家那会农活忙,现在闲下来,不正好能把自留地分一分。
这秋后还没分粮,更没过年的,田淑珍破天荒的把之前砌新灶买的猪肉切了一块跟着杂粮一块做了一顿。
吃,当然也是悄咪咪的吃。
聂三牛想夹两块肉给亲妈,肉都挑到碗里了,又被田淑珍夺走。
“给她吃干什么,自家都顾不好,妈那年纪吃了肉又不消化。”
“毕竟咱吃肉了,不给妈拿一点说不过去”聂三牛好声好气的商量。
田淑珍冷笑:“也别说我不孝顺,你要是能搞来十斤八斤的肉,爱怎么孝敬妈我都不反对,统共十个手指都能数得清,还想做孝子,美不死你。”
聂二牛只好讪讪的坐下。
田淑珍瞧着兄妹两挑挑拣拣,就想着在糊糊里面捡肉吃,阴沉着脸狠狠的拍了聂老三一巴掌。
“就知道吃肉,一点素的都不吃,咱家什么样的家底心里没点逼数。”
聂老三的背被拍得啪啪响,闷声不吭的捧着碗哧溜溜的吃野菜糊糊,兄妹两怕亲妈的火气蔓延到自个身上,再不敢挑挑拣拣,甭管是啥,夹住了往嘴巴里送就是了。
聂三牛说:“媳妇,今晚我去铁柱家喝两杯,就不回来睡了。”
“行啊”田淑珍坐下悠悠的说。
聂三牛放下筷子一抹嘴就打算起身出门,听到田淑珍吃个饭拿筷子哐哐响的敲着饭碗,踌躇了会。
“咋的了?”田淑珍笑着说:“干喝酒不好,带两鸡蛋去炒了下酒。”
聂三牛眼睛一亮,眼巴巴的瞅着田淑珍撩开帘子进了里屋,哐哐当当响了半天,听得他心惊肉跳,透过门帘,他瞧见田淑珍把锤衣棒从床底拿了出来。
田淑珍拿着两颗鸡蛋出来,问:“咋又坐回去了。”
“媳妇,我不去了。”聂三牛端正的又坐回去。
田淑珍问:“那不都答应了,不去能行吗?”
聂三牛看着媳妇把锤衣棒放好,语气坚定的说:“不去,都是些狐朋狗友,还不如在家里陪你。”
田淑珍满意了,饭后给男人吹枕边风,让她跟老太太提一下分自留地。
她要自己去,肯定遭家婆的埋汰。
村里都熄灯了,聂三牛还是去了。
老太太听后冷笑着问:““你媳妇的意思吧。”
聂三牛知道瞒不过亲妈,点点头。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拍儿子,“你啥时候才能硬气,在那个小家里你是顶梁柱,是说话算话的男人,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听你媳妇的。”
土坯房不隔音,田淑珍又贴着墙偷偷听着,乍一听家婆不仅要等蒋文英回来后才分,而且还撺掇丈夫不听她的话,心里十分光火。
今夜,聂三牛都没挨上炕,在地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