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时候赶回去还不耽误挣工分。
聂海生还另有打算,让二弟推着架子车把弟弟妹妹带回去。
聂卫平一反常态的,“我也想留下来转转。”
大人们摇摇头,果然是孩子,玩心就是重。
社员们一走,聂卫平从衣服里掏出来一个红色塑料皮的粮食本。
聂海生心头一跳,接过来翻开。
粮本是四口之家的口粮,粗粮已经领完了,剩下的全是攒的细粮和豆油,足足有五个月的量。
“哪里来的?”他又把粮本合上。
“路上芽芽捡的。”聂卫平说,当时他心情也激动,鬼使神差的揣再怀里藏起来。
芽芽还原着当时的场景,走着走着就瞧见了,在她脚跟底下。
聂海生重重的揉了下幺妹的发顶,忍不住再次打开粮本。
里头的细粮一栏,大米和面粉,还有豆油,糖都没有动。
城里人每个月是半斤豆油,这易家四口人每个月是两斤豆油,现在积攒了五个月,一共有十斤豆油。
城里不像乡下,可以应着季节捡些杏仁,蓖麻等来炝锅,不知道这五个月对方家里怎么做菜。
聂海生大脑飞速运转。
怎么办,把粮本还回去又舍不得,但这一家应该攒了很久的细粮,全都拿走了又不道德。
他反反复复的看细粮那一栏。
细粮里头的米可都是真真实实的大白米,不是返销粮可以比得上的,还有面粉也不是混合面。
聂海生想起了用豆油,面粉,糖摊的糖饼,想起了不掺杂一点红苕的净饭。
不行,先吃了再说,弟弟妹妹们肯定也想吃。
兄弟两对看了一眼。
除了心大的聂超勇以及懵懵懂懂的芽芽,兄弟两想得一样。
一想到香喷的吃食,两人的口水已经泛滥。
聂海生当机立断的给弟弟们下命令。
“超勇,你带着芽芽守着车不许走开,我跟卫平上粮店看一看。”
粮票上有几斤白糖定量(城里人每个月半斤白糖),不过兄弟两路过商店时头回也不回。
他们没有白糖票,就是有粮本也没用。
城里是每个月25号开始卖下个月粮,最近几天刚好就是,人一多就不显得突兀。
兄弟两观察了好一会,排队的,过称的,都没有人在丢失的粮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