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大概一个月。
雨生和菊妮的孩子出生了,也是个男娃,取名赵小超。年长些的人都说,和雨生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每次雨生都自豪地调侃道:“我种的田,我播的种,如果不像我,那就怪哩。”
村里的制砖厂没过多久也操办了起来,雨生也顺理成章的当起了拖拉机驾驶员。每月工资三百块,照菊妮的话说,每月家里都有三百块的进项,让自己有种做少奶奶的感觉,说这话时,还不忘拍拍身旁的儿子,“对吧,小少爷。”
雨生每天的工作除了往烧砖窑里运送黏土,有的时候也会往临近的几个村子送砖。随着改革的东风刮过祖国的大江南北,以及各种有利政策的加持下,许多人除了种田也有了新的伙计。有的人做起了小买卖,还有人去厂里上了班,总之是人民的生活越来越好了。
生活越来越好了,大家手里的闲钱也多了。许多人都盘算着把自家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土屋拆了盖砖房。这直接就带动了砖厂的效益,雨生送砖去的最多的就是上水村和下水村。
这天雨生去上水村送转,路过姐夫冯壮的铁匠铺。冯壮正光着上身抡着个锤子朝一块烧的通红的铁上当当当地敲,火星子四射,溅到冯壮的身上,许是习惯了,或者是皮太厚,冯壮竟然没任何反应。
趁着姐夫停下的间隙,雨生喊道:“姐夫,最近你和我姐还好吧。”
冯壮听到有人在喊,抬头看到了雨生。黝黑的面庞上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倒不是冯壮的牙真的白,主要是冯壮太黑了,才显得他的牙白。
“是雨生啊,这是给谁家去送砖。”
"你们村一家开养猪厂的,上次我来过,前面转过弯就到了。"
“我姐和二庆都好吧,有段时间没去了,砖厂的活太忙了,过了这段时间我再去看他们。”
“她俩都好着呢,二庆都会叫爹娘了。春草这两天说是要去看娘,明后天就去。”
“姐夫,那你先忙着,我去把这车砖先送去,不好耽误别人用砖。”
“去吧,路上小心点。”
说话间,雨生开着拖拉机突突突地跑远了。
......
“来,辛苦了,师傅喝杯茶。”养猪厂的老板倒也客气,雨生刚熄了火,就递过来一杯茶。
“不辛苦,这才多远的路,只是一路走来全是上坡,开的有些慢,没有耽误你用砖吧。”
“不耽误。我打算把猪场扩大些,多进些猪仔。听说你们砖厂最近效益不错,你们这些集资的人年底分红肯定少不了。”
“生意是不错,具体赚了多少钱咱也不知道,每月领些工资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年底的分红,谁知道呢,这才是第一年。”
说话间,几个猪场的伙计已经把砖卸好。
“老板,如果下次还要用砖记得找我,我走了,回见。”雨生说罢开着拖拉机往砖厂方向开去。
“我草你妈*。你嘴里不干净是吧,”冯壮边说着边抡起了拳头朝一个满脸麻子的人挥去。
原来是麻子脸嫌弃冯壮给铸的铁锅不好,说是锅口不圆,锅底太薄,用不了多久就会坏,以此为借口少给钱。冯壮做铁匠那么多年,不知打了多少口锅,都是这样做的,也没见谁家锅坏过。
麻子脸坚持少给两块钱,冯壮坚持一分都不让,言语不和这才打了起来。
“打人啦,打人啦,冯铁匠打人啦。”麻子脸生怕没人给他作证,朝着四周大喊开来。冯壮看他恶人先告状,冲上前去又是两拳,其中一拳打在了麻子脸的嘴上,打掉了麻子脸一个大门牙。这时麻子脸也急了,“你个死铁匠,还娶了个瘸婆娘,你豪横个屁。”说着冲上前去和冯壮扭打在了一起。他哪是冯壮的对手,三两下过后就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冯壮哪肯饶他,揪起领子就要再打,被刚挤进人群的雨生拦下。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