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去下水村看望过菊妮爹,没多久菊妮行动就不怎么方便了。整天挺着个大肚子嚷着要去看春草姐,说是要去提前学学带娃的经验。今天晌午刚过,就要动身去上水村。
“上次我从庆平镇回来后,第二天去姐家吃喜面,那次一连住了五天,这才过了多久你又要去。”
“我眼瞅着也要生了,心里急慌慌的,上次回来后我又想起了几个问题,想再去问问。还能看到可爱的二庆,这般大的小孩最好玩了。”
英娘在屋里听菊妮说要去看春草,推开窗户对菊妮说:"菊妮,也就这一两个星期你就足月了,还走来走去干啥,万一生在半路,你能指望的上谁。"
“知道了,娘。”菊妮不敢惹娘生气,只有作罢。
英娘自上次摔后,经过这大半年的静养调理,身体有了很大的好转,现在可以在炕上用手撑着挪来挪去,只是脚上还是没有劲。
菊妮坐在院内的竹编椅上,两只手搭在肚子上,静静地看天上变幻的云,一会觉得像匹马,一会觉得像头驴,就像他出嫁前整日在院内拉石碾子的驴。
“姑娘,能不能讨口饭吃,我饿的实在不行了。”院门外一个穿着邋遢赤着脚拄着拐杖的老汉问道。
“快,进来吧,雨生,雨生,你来帮我拿两个馍再端碗水。”
雨生只听到菊妮在院内叫他,便走了出来,看到院内的老汉。
“这位是.....”
"这位小哥,我叫李大忠,是路过的,来讨点吃的。"
“行,你坐这吧。”雨生指了指槐树下的小木凳,转身进了厨房,拿来两个白面馒头一碗水递给了老汉。
老汉随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随着用力的咀嚼额头上的青筋一张一舒。
两个馒头下肚,因为饥饿萎靡的老汉恢复了点精神。
“太谢谢你们了。”说着就要给小两口下跪。
雨生赶忙拦住,“这是干啥,就两个馒头,不至于,你这是从哪来,怎么会落得这步田地。”
“唉,我是流浪来这里的,早些年死了老伴,膝下又无子女,我老了也干不动活了,就出来乞讨,走到哪算哪,哪天走不动了,眼睛一闭也就这么着了。”
听了老汉的话,雨生和菊妮有些动容,菊妮眼窝浅,转过头去偷偷地抹泪。
屋内的英娘一直没作声,静静听着院内的谈话,自己现在虽然瘫痪在床,但是吃穿不愁,家庭和睦,比起院内的老汉,自己不知道要幸福多少。
“雨生,到娘这里来一下。”
雨生听见娘在喊,随即进了屋内。
“待会他走的时候,给他十块钱,出门在外,能帮衬就帮衬点,也算帮二庆和你们小两口将出生的娃积点德。”
“娘,我知道了。”
“对了,把家里干粮也给他带上些。”
等雨生走进院内,老汉起身正要走,雨生连忙叫住他,塞给他十块钱,又转身去厨房把剩下的馒头一并带上交给老汉。
老汉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扑通”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雨生拦都拦不住。
待老汉走后,雨生和菊妮四目相对,也不知道说什么,许是对老汉凄凉的身世倍感同情。
老汉从雨生家出来后,沿着村中的小路往下水村走去。
迎面赶来骑着破旧三轮车的破烂侯。破烂侯见老汉面生,问道:“老哥,你这是去哪?”
“无家可归,能去哪,走到哪算哪,老弟是做什么活计的。”
“收破烂,顺便帮乡里人磨磨剪子和菜刀,混口饭吃。看这天黑压压的,指不定要下雨,你也没处去,索性去我那里,咱哥俩喝点。”
“不麻烦老弟了,我还是走了。”
“麻烦啥,我也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去我那还能陪我说说话,我还要感谢你哩。”破烂侯心眼很好,说着就去扶老汉坐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