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吃饭的屋子,三人还在打着牌。雪儿看了一阵子,见郭英已弄着晚饭。她可能去寝室后面的小商店农户家买了只鸡,在那里打理干净后拿回来,便去帮她的忙。郭英不好再让她一个官小姐做事,直说让她歇。雪儿其实对弄饭菜完全不懂,只好罢了。
到吃晚饭时,三人便停止打牌。何校长一个人赢,两家输。差不多十来块的输赢。云无名输了七块,直觉肉痛。他们暂时的工资定的是二十三级,一月四十多点。这一下输掉一个月的生活费。可是是陪校长打牌,也不好显出心疼的表情来,脸上带笑,心里叫苦,等到去歇息时,他还心疼着,发誓再不打牌了。
“你真小气。不过就输了一个月生活费,到现在还心疼得不得了。”郭衣风一面铺着床,一面跟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的云无名说,“陪何校长打牌,打的是交际。你输了钱,他心里高兴,倒不是说人家是为赢了钱高兴,他高兴的是我们两个乳臭未干,懂得尊重他。有好几次他点炮,我都没胡。我想他也看得出来一两次。这对咱们以后工作不说有帮助,至少没坏处。你看你,就像剐了你的心,有那么痛吗?”
“唉。”云无名叹了口气,“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身处我的位置,我真是很难。你看我现在参加工作了,我家里的兄弟读书,以后就要靠我交学费。父母年纪大了,他们没有能力再供下面的儿子。还有丈母娘那边,想起那要命的贷款就让我头大。”
“想开点,想开点,人生还那么长呢。”郭衣风开解着,“以后我能帮衬的地方,一句话,有事你开口。哥哥我能办到的,绝不让你白说话。”
云无名这才笑了笑,说道:“好兄弟,咱们这几年朋友没白交。以后你看上我哪个小姨子了,哥哥白送。”
“你滚。”郭衣风笑啐道:“拿你小姨子开玩笑,她们都没长‘醒’呢。李云才十岁吧?你这做姐夫的可真大方。”
云无名“呵呵”直笑,郭衣风回头笑道:“你咋笑得这么**?”云无名也“啐”了一下,说道:“我早晓得你看不上咱家小姨子,毕竟人得现实嘛。我的小姨子又不是官家小姐,县长千金,哪里入得了大师的法眼。”
“喂,你小声点。”郭衣风赶忙阻止他说下去,“你损我不要紧,人家大小姐的脸放哪儿?”
“说谁呢?”雪儿的声音突然响起。云无名吓了一跳,向门口看去,见雪儿正站在门口,“你们在说哪家的大小姐?”
云无名笑了笑,忙招呼她进来,说道:“正说你呢。”
郭衣风听了,看疯子一样看他。云无名没理会,向雪儿继续道:“哥哥我的意思是说,以后你大小姐看到有人深陷泥潭了,可千万伸手拉一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佛家这么说,就是劝人向善,多做好事。到时求到你眼前了,可别看着我死。”
雪儿打量着他,笑道:“不心疼你输的钱了?”
云无名“啊?”了一声,说道:“连你都看出来了?啊哟,这可不是好消息。那校长和校长夫人一定也记隹了我的深刻印象,真要命。”
“你那鬼样子,输了点钱就像输了祖先,谁还看不出来。”雪儿说,一面从身上的口袋中掏出一瓶花露水递给他,“你们两人洒一点在床上,身上抹一点。这晚上蚊子还是很多。”
云无名接过来,忙给自己身上点洒了几下,然后扔给郭衣风,向他道:“床上多洒点。这鬼蚊子欺生得很,还有这屋子一个暑期没进人,跳蚤肯定也多,今晚上我们要准备把它们喂饱。”
雪儿见郭衣风真要往床上多洒水时,忙说道:“你听他的?花露水洒多了刺鼻子,到时你两人想睡也睡不了。”
“我不晓得有这个副作用,还以为越多越好。”云无名说,“这花露水是你带来的?”见雪儿点头,他又道:“还是你们姑娘家心细。我们哪想到这些。风哥,谢你了。”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