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徐天成,段晏安仍坐在原处,而案上的茶已凉。
“少帅,您怎么不拉拢徐会长?”顾之望着那离去的背影,语气甚感惋惜。
他随声起身,淡然而言:“以目前的局势,我还不能参与其中……连站都没有站稳,若再为自己添一个显眼的高台,那只会加速覆灭。”
顾之随即收回了目光,眼中再无忧虑。
段晏安转身回了书房。
“写得如何了?”
他俯身看向那纸上,不太好看的字,眉头不由得轻蹙。
“不能画字,每一个字都有下笔的顺序。”他说罢,便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比如,我们写绾绾的名字。”
看得纸上落成的“晚”,她立即看向他,摇着头说:“不是。”
“不是这个字?”他随即停下了笔。
余绾点点头,毫无遮掩的眼睛直看着他,似是在想要与他解释。
“……如今绾作同心结,将赠……”她随即移开了目光,努力回想着,“将赠……”
段晏安轻笑出了声,替她补充道:“是将赠行人知不知。”
“是。”余绾满眼惊喜地重重点头。
他仍笑着,随即又握着她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余绾”二字。
方竞在牢狱中,仍不老实,对狱警拳打脚踢是时常的事,但因着方家的关系,他们也不敢对其用刑。
“滚!”
一桌饭菜随一声暴怒,倾翻在地。
“把段晏安给老子叫来!”方竞对着门外的狱警吼道。
两名狱警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少帅。”牢外突然传来了狱警问候的声音。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凛然的身影从昏暗中走来,狱中的光最先落在了其戎装上。
方竞抬眼扫视着眼前的人,心底莫名涌现压迫感。
段晏安则只是看了一眼打翻一地的饭菜,便靠着桌案站立。
“方少爷,找我有事?”
方竞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段晏安,你知道这烟都的规矩吗?就敢关押我?”
“规矩?”他冷笑着,随即抬眸而视,“凭你也敢跟我说规矩?”
方竞仍不以为然,继续放狠话。
“你一个姓段的,也敢管我的事?段晏安,这里是烟都,可不是你的北方,还轮不到你管!”
他似是听了个笑话一般,垂眸轻笑:“原来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方少爷还真是……头脑简单。”
“你!”方竞欲要上前,却被两个狱警压制了双臂,“段晏安,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段晏安缓缓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其眼中的笑,在方竞看来是赤裸裸的嘲笑。
“我话不说第二遍……方少爷,难道你不知道,能号令烟都所有官兵的人,只有我?你口中所谓烟都的规矩,我若不认,那就是废话。”
方竞咬紧了牙槽,眼目猩红:“你想威胁我?”
段晏安眼底噙着笑,悠然地从身旁狱警的腰间拿出枪,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背对着方竞扣动扳机。
“威胁你作甚?不过是想让你看清楚,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他仔细看着手里的枪,转回身问道,“听闻方少爷枪使得不错……”
“段晏安,你想干什么!”方才还盛气凌人的人瞬时慌了,“你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慌什么,不过是想讨教一下方少爷。”他看向其左右的狱警,“绑起来。”
方竞很快被绑在了木桩上,全身只有头可以动,但在他头上早已被放置了一颗苹果。
段晏安举起手中的枪,枪口对准了他,同时还事不关己地嘱咐他:“方少爷,可不要乱动,我的子弹可不一定准。”
“段晏安!”方竞似要把一口银牙都咬碎了,却又丝毫不敢动。
一声枪响,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