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都的冬日,阴冷刺骨,但街巷的摊位依旧热闹,摩登的商业街,霓虹灯也不曾停歇。码头上,船舶鸣笛,声声不息,惊起了海边停歇的海鸟。
不论是怎样的季节,这座城市似乎都笼罩着一层时隐时现的浮华。
一声枪响从乐舞厅里传来,流光溢彩的舞台上,一名舞女躺在血泊中,其余的人惊叫着四处逃窜。
已然吓傻了的头牌歌女——谢文曼,被一个衣着不凡的男子强势按入怀里。
男子手里的枪还对着,远处着青色长袍的男子。
“徐奕清,老子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这个女人,老子要定了。”
着长袍的男子怒目而视:“你敢?”
“在烟都,有什么是我方竞不敢的?”
话音刚落,枪口立即转了方向,随即又一个舞女在他的枪下毙命。方竞怀里的谢文曼全身都在颤抖着,明艳的小脸被吓得苍白。
“王八蛋!”徐奕清刚要上前,一枚子弹随刺耳的枪声而来,却准确无误地与其擦肩而过。
方竞轻蔑笑道:“徐少爷,老子的枪使得如何?”
“都别动!”
姗姗来迟的官兵举枪对准了两人。
舞厅里的人都应声蹲下,唯独方竞悠哉悠哉地收起了枪。
“陈厅长,是我呀!”他像是推开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一般,推开了怀里的谢文曼,神情不满地点起了烟。
为首的陈厅长却不为所动,冷声道:“方少爷,跟我们去趟警局吧。”
方竞的脾气一点就炸,丝毫不惧地迎着枪口走到陈厅长的身前,将手里的烟直怼到他胸前的徽章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他狠厉威胁,“凭你也想逮捕老子?”
“带走!”陈厅长的声音更冷。
官兵随即上前,将人拿下。
方竞怒吼:“陈福,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陈福拍了拍胸前的烟灰,冷声嘲讽:“方少爷,您还以为,这是以前的烟都吗?如今坐镇烟都的,可不止你爹一个。”
“不管谁坐镇,老子都能毙了你!”
方竞欲要挣扎,却是被禁锢得不能动弹。
“您还是先过了段少帅那关,再来与我说这些话吧。”陈福拍了拍他的肩,眼底阴冷,“愣着干嘛?带走!”
一众官兵将方竞押上车,决然而去。
徐奕清立即上前扶起了谢文曼。
“没事吧?”
女子轻叹了口气:“我没事,多谢徐少爷。”
“抱歉。”他自责不已,“若不是我来找你,你也不会摊上那混蛋。”
谢文曼轻摇了摇头,忽而又问起:“烟都何时来了个少帅?”
“听闻是北方总司令,段翼之子,来烟都有一段时间了。”
他提到时,神情却更凝重。
“那这人,行事还真是低调。”谢文曼不禁好奇。
徐奕清冷哼了一声,愤愤道:“此前有一个方仕霖,如今又来一个段晏安,这烟都可不会太平了。”
谢文曼却不以为然,走到了台阶边,就此坐下。
“这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此前方仕霖独霸一方,如今有人可以与其抗衡,起码方家就不会肆意妄为了……”
徐奕清不再言语,但心里还是由不住地担忧。
这些势力聚集在烟都,虽然有制衡没有错,但他们敌对的后果,还是会由烟都的平民百姓承担。
而彼时在督办楼里,张棋听着周岩的汇报,连手都欢愉地跟着留声机里的音乐打起了节拍。
“没想到,这不可一世的方少爷,也有这么一天。”周岩幸灾乐祸着。
张棋抿了咖啡,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明显。
“这小子落在他手里,虽不至于丢了性命,但也难逃一劫……就不知道,方仕霖能忍到何时了?”
周岩随即拿过他递来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