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枭前脚离开,后脚,张家上下便得知了这个消息。
昨日他们还个个不满于谢和雍在张家过高的礼遇,今儿人家进宫一趟,回来就给孟老太君求封了一个诰命在身。都用不着谁来说两句,他们都觉得面上臊得慌。
孟氏正满面红光地拉着自己的宝贝外孙女说话,郑氏便哭着求上门来了,“公爹!婆母!宁儿!救命啊!!!”
张诚敬眉头一下皱紧,这个郑氏,都说了叫在院子里乖乖呆着,他要胡闹也不看看场合!前头宜安王世女刚出门,后头就一阵鬼哭狼嚎的,像什么样子!若要叫外头听见了,别人还当他们张家对陛下的恩赐有怨呢!
好好的日子,尽给人寻晦气!当即,孟氏脸便拉下来。
旁边的丘叔叔得了他的授意,上去就给了郑氏一个巴掌,厉声斥责,“大姑爷,您要嚎丧也别往老祖宗跟前凑!瞧也得是找准了你们郑家去!咱们张家的长辈们都好着呢!”
郑氏捂着脸有几分委屈,但他也不敢再喊叫了,只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救,“是,是,女婿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我也是一时心急才乱了分寸......”
“行了,说吧,什么事?”孟氏面无表情,今日是他的好日子,他不想发火的。
郑氏这才娓娓道来。
旁边的张诚敬听得眼皮子一跳一跳的,孟氏直接脸都黑了。
谢和雍也是眉头越来越紧。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了,但是我真的不能不管我爹娘啊!”待他说完,整个人都崩溃地跪趴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张诚敬举起茶盏就朝他砸了过去,完全顾不得刚才多番考量了,“孽障!你是拿我们张家的荣辱押宝去博你郑家的富贵了?”
“不,不,女婿不敢。我以为肯定能赚一笔的,好给瑜儿挣些......”郑氏吓坏了,面露恐慌,连连摇头解释。
张诚敬哪里还肯多听,“你个蠢货!”
郑氏满脸不明,什么意思?
“你让你姐姐装进套子里了!他们定是一早就发现出事了,才使出这么一招祸水东引!”孟氏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
张诚敬喊了声“张劲松”,门外进来一个消瘦的小个子女人,对方扫了谢和雍一眼,却对地上的郑氏视若无睹,她几个快步走到张诚敬身边。
“你马上出发去勐南隗打探,看看郑家这次涉案的人命有多少!”
张劲松鞠躬,“是。”
郑氏偷偷瞧了眼坐在一边事不关己的谢和雍。这事儿出在勐南隗,他母亲是廑台瑲州的知州,原本该是廑台知府审理此案,可谁知勐南隗的隗守大人听闻此事,直接将案子调到了隗衙......若是让谢大人出面从中调和,肯定还能周旋一二的。
他的视线并不难捕捉,可以说是十分明显了,在旁的张诚敬与孟氏怎会没看到,二人一时间又是一阵火气,自己吃里爬外做了丑事,还想把婆家拉下水便也罢了,竟还想再去攀扯宁儿!
张诚敬直接将茶杯底座又丢了过去,“你往哪瞧?这是你们郑家的事情,你敢牵连谢家试试!”
“可现在张家也逃不了了......”郑氏嘀咕了一句,心中有些不满,谢家作为张家的亲家,可不是该帮衬着吗?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还能分的了彼此?
孟氏气的一手捂着心口,一手颤着指他,“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旁边的丘叔叔急忙上前扶住他,“老太君,这是怎么了呀?莫要生气,今日是好日子,您别因为某些人的事情动怒,伤了身子!”
郑氏跪着,脸上也露出几分担忧和愧疚,不管怎么说,公爹是真的挺疼他的。
张诚敬都气笑了,“呵,你们郑家这是专程问你这个张家长房管家要了银子去,算作张家入伙,把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