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望着逐渐缩小成黑点的背景,心有不甘地将手中横刀狠狠插进地面,背部传来巨疼让他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山脚下,模糊的双眼中出现一排手持刀枪的兵卒,为首一人端坐于马背之上,正是巡防衙统制杨瑜。
见巡防衙兵卒并没有上前的意思,南宫羽看了看左右两侧的小路,仍继续向山下走去,等到双方距离三十步时,杨瑜将手中刀抬起,厉声道:“来人,将要犯拿下。”
南宫羽长叹一声,自己现在再别说抵抗,就是跑都迈不开腿,索性把眼一闭,任由兵卒上前将其捆绑,虽心中有太多的不甘,但已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巡防衙内并无牢房,只有羁押犯人的监房,位于府衙大堂身后,转过影壁墙,出现一条三尺宽通道,两边是两排低矮无窗的监房,用临时关押抓捕的杂犯,等待各府衙的堂令,办理移交手续。
南宫羽被兵卒五花大绑推进监房,杨瑜的脸上并没有即将升官发财的喜悦,反而满脸愁容,不断地唉声叹气,无力地摆摆手,示意众兵卒退下,踱步走到南宫羽身边,将他慢慢扶到囚床上,低声道:“大人,你可知自己已被三法司通缉?”
南宫羽苦笑道:“勾结弑炼杀手,刺杀御史中丞。”
杨瑜先是一怔,随即面带惋惜道:“大人,麒麟山只有东面有巡防衙兵卒,另外三个方向我已经解除封锁。”
南宫羽岂能听不懂杨瑜话中的含义,在山脚下时,杨瑜按兵不动,就是给自己逃脱的机会。不过自己要真跑了,不仅坐实了自己的罪行,连为兄弟们讨回公道,也成了一句空话,这是幕后黑手最想看到的结果。
但南宫羽更明白,杨瑜真的想放自己走吗?并不是,别看他只是一个巡防衙统制,区区七品武官。不过在皇城脚下混饭吃的主,哪个是省油的灯,他既不想得罪巡检司,也惹不起职方司,所以自己逃走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
南宫羽揣着明白装糊涂,正色道:“我跑了,岂不是害了统制,众目睽睽之下,你怎能自圆其说?”
杨瑜听完,果然苦着脸道:“哎呀!我就说追不上呗。”
南宫羽感激地看着杨瑜:“如此说来,倒是我辜负了统制的一片好意。”随即,话锋一转,调侃道:“要不,杨统制现在想想办法把我放了?”
杨瑜尴尬地笑了笑,眼珠转动两圈,咧嘴道:“大人,我老杨可不相信你会勾结弑炼杀手,行刺御史中丞林大人。昨天你上山前的安排,可以说滴水不漏,任谁都挑不出毛病。三法司要是开堂审理,我肯定给你作证......”
“报!”
门外传来兵卒洪亮的声音。
“何事?”
杨瑜几乎是跑到门口的,如果不是南宫羽在一旁,估计能赏这位报信兵卒十两银子,以感谢兵卒为他解围。
“大人,职方司都总管王崇,王大人率军机卫已进入巡防衙大门。”
杨瑜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道:“来的好快!将王大人引到大堂,备好香茶,我随后就到。”
兵卒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王崇是来者不善。”杨瑜担忧道。
南宫羽点点头:“岂止是来者不善,他这是要置我于死地,也顺道把你带上了。”
杨瑜愣了愣神,忙道:“大人,此话何意?”
“王崇率军机卫进山,此事你可知晓?”
杨瑜点点头:“知道啊,我俩打过照面,他还嘱咐我务必守好下山的路,以防止弑炼杀手逃脱,可他前脚刚走,后脚三法司下发的海捕公文就送到我面前。”
“看来职方司有意拉拢杨统制。”
“大人,为何这么说?”杨瑜被南宫羽的话搞得有些茫然。
“我在九龙瀑遇到王崇,他却没有抓我,对海捕公文一事也未曾提及,反而任我离去,把这功劳拱手让给杨统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