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可悲也!”
一杯下肚,老头已然醉意横生,生死看淡,天命如此,没来及搏一搏,就得撒手人寰。
“老头,我知道你不想让我重蹈你的覆辙,是吧?”
少年轻喝一声“杯来”,盛满青梅雨酒的瓷杯倾刻停于胸前,手一举,满杯星河,尽数入喉。《通天剑符录》只消一眼,少年便了然于胸,书中首页洋洋洒洒几个大字“横空御物者,必为物。”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老头醉意朦胧道:“缘分命数,自在它理。”
半响无话,老头轻靠于桌,缓缓睡去。
少年看着这细雨,杯杯入肚,不觉间,行人渐瘦,雾气渐浓,天生公子画中游。
五花马,千金裘,
青梅雨酒杀人如素。
公子姓苏,名群玉,
不认是非,只看生死。
少年神采飞扬,口如长河默默念道,随着老头醉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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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
天挂河。
易唤风雨。
回春楼掌柜步履沉重,走进“亥”字号房,神情落寞,如家之丧犬。
“公子、公子...”掌柜轻手轻脚摇晃着少年的肩膀呼唤道:“醒醒、醒醒...”
掌柜最怕这来历不明之人,尤其是那些身着锦衣、仪态非凡的世家公子,不知后面到底有多少藏龙卧虎之人。
得亏有无道老者坐镇,江湖杂碎、门庭大家,尚不能入这回春楼之眼。
但是这生意得做,这门得开,打打杀杀终究不是经商之道。
酒未散去,少年醒来,脑水轰鸣,四肢不勤。
“怎么?”
少年一脸朦胧,眼眉稍怒道。少年生平最怕两事,一是梦被破,二是钱被偷。
“楼下有人扰,似乎来意不善。”掌柜好心提醒道:“公子需做些防备。”
“找我的?”
少年挺身而起,看着这掌柜问道。
这掌柜生得瘦瘦弱弱,红脸黑痣,有些书生气,却又江湖味十足。
少年最懂那江湖味了,打于不打,杀与不杀,一念起,一念落。
在少年看来,掌柜生得还算“善”,不由脸生一笑。
“似乎是。”掌柜口气犹豫道:“主仆二人,一老一少。”
掌柜被少年这一笑,弄得是云升雾起,后怕连连。
“你可知,找我者,何人?”少年语气悠然,停顿有致道。
“月下镇城主独苗——仇狄。”掌柜神色不定道:“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老爹权势,在城里花天酒地,为非作歹,最可恶的是杀人如儿戏,视他命如草芥,公子,你可要当心。”
少年细细一想,便知挑衅者所谓何事。城门琐碎,小露锋芒,便招来如此恶人,快哉快哉。
“无妨。”少年摆摆手示意掌柜退下道:“那就打到他心生善意为止。”
“当心。”
掌柜叹气道,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退去。
“恶怒,醒醒。”
少年拔出铁剑,在老头脸上画乌龟。
“娃娃,你要作甚?”老头一瞪眼,酒意绕脑道:“谋杀老子,抢走神剑?”
“啊呸,稀罕。”少年嘻笑道:“惹事了,干活,擦屁股去。”
这老少一步一脚,摇摇晃晃,慢如细蚁,看得楼下的仇狄是饥渴难耐,七窍生烟。
“是哪个杂碎打搅老子的春秋大梦?”
少年立于大厅中央,手持大剑,神气傲然问道。
众人见状,纷纷绕开,躲在两侧,静待一场好戏。
只见那仇狄领着十来个凶猛将士,威武凛凛,手握大刀,满脸杀气直指少年。贴近仇狄的是个清瘦老头,目光炯炯,真气涌动,姑且算上个不入流的高手,江湖称这类人为“看家狗”。
“死到临头,仍在逞口舌之快。”仇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