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场闹剧啊。
两个女人在宅中斗得不可开交,颇有一种鱼死网破的架势,只有陆秉文一人高兴的上了头,他期盼男丁多年,如今骤然得子在望,天天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儿上了。
“随她们闹去,真有了也好,假孕也罢,只要别把我们掺和进去,就不必理会了。”陆心匪安抚地看向李嬷嬷,示意她不必担忧。
这边秋水捧着半真半假的肚子,望着落霞院的方向,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陆心匪没工夫管这些闲事儿,她照例进宫向皇后请安,不日便打算跟随赵辰安一同前往北朝战场,作为一个大夫,她并不畏惧鲜血或是杀伐,她只想查清楚该有的真相,好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哎!?陆姑娘?”
身后传来一声不敢确信的兴冲冲的声音,离寻刚从太医院配药出来,迎面便撞上了陆心匪。
“是你?离……离公子?你怎么会到宫里来?”陆心匪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想起来前些日子鬼影介绍江湖大势之时,提到的回春堂一派,眼前人温润如玉气质不凡,必然是出身大族。她试探性地问道:“是皇上需要回春堂的医术么?”
离寻苦笑一声,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姑娘果真聪慧。”
“皇上多疑心重,宫中心思诡谲,江湖势力尽量莫要牵扯到一起,否则公子只怕徒增烦忧。”
“离某和姑娘仅有一面之缘,姑娘就对我善意至此么?”
“自然不是,只是你我都是大夫,你秉持医者仁心,我便愿意相信你是好人,其余事情,与我无关。”
离寻听完,竟一时又是愣在了当场,连陆心匪走了都没回神儿。
……
柳姨娘看着脸上被易容过来的精致容颜,摸着自己略显圆润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她可是拼尽全力用了一副猛药这才怀上了身子,靠着易容之术挣回了从前的恩宠,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她断断不能让秋水那个贱人踩在她的头上。
“秋水的肚子,是有几个月了?”
“约莫得有三个多月了,比夫人稍早了些。”心腹荷花照实说道。
“老爷最近都去哪里歇着?我和她都怀了身子,都不便服侍了。”
“老爷最近忙于公务,夜里回来天都黑了,都是一人在书房里歇下的。”荷花看了看她的脸色,试探性地说道:“夫人还是仔细着些秋姨娘吧,她若是早于夫人诞下男胎,可是个大麻烦。”
“这我自然知道,我不会让她如愿以偿的!”
……
陆心匪如愿以偿地求了皇后的旨意,去寺庙中祈福,不许任何人搅扰。
众人碍于皇后的旨意,也都不好多说什么,厌烦陆心匪的,正觉得眼不见心不烦。
“王爷你出征,都不骑马啊?”陆心匪做男子打扮,黑色劲装,低调内敛,坐在一架宽大的马车中,好奇地问道。
“本王平日带兵出征,是骑马的,你不会骑马,混在男子堆儿里不方便。”赵辰安言简意赅,“这一趟你别乱跑,就跟在本王身边。”
“那自然,我又不会武功。王爷难道不问问,我为什么死皮赖脸地要跟着你去北朝?”
“每个人都有秘密,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开口。”
陆心匪看着他眼角那一道浅浅的刀疤,心中莫名添了几分柔软之感,“我母亲沈晗烟你听说过吧?她是个孤女,我想知道她是谁,有人说她曾经到过北朝,我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查出点儿东西来。”
“世上事无完全,战场凶险,若是不能,岂不是白跑一趟?”赵辰安私下里也派过暗卫查探,可惜关于沈晗烟这个人,仿佛是凭空出现在这世上一般,越是这样,就越是不简单。
“白跑也罢了,人活在这世上一次,总得知晓自己是谁。”
行路崎岖,大军一路安营扎寨,赵哲安骑在马上,号令三军,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