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霉头!你赶紧走!赶紧走!!”手挥得比扇火的扇子还快!
清遥想再解释几句,圆脸掌柜却十分心急,他见来人不动,便一把抄起身边量布用的木尺,冲着“客官”的面门,唰唰唰地使出了一套家传剑谱,“还不走?!嗯?走不走?!”
看着这把在空中乱飞的“木剑”,清遥有些无奈,却也没法子,只好闭了嘴、伸出手,轻轻捉住了那根虚张声势的木尺。然而就是这么“轻轻”一捉,掌柜竟发现自己是移也移不开、收也收不回,脸上不禁变了点颜色。
“你你、你几个意思?……”气势顿时弱了许多。
“掌柜,我真的只是想做身衣服而已。”清遥保持耐心。
“那你、你,”掌柜冲着尺子努嘴,“你这是几个意思?”
看着他,清遥无奈一笑,撒开了手。
摸着“失而复得”的木尺,掌柜的心里开始没底。他整整帽子、咽咽口水、眨眨眼睛,试探性地开口道:“那个,你说你想做衣服?你有钱吗?要是想白拿,我、我可先告诉你,现在驻城的柴大将军,对犯事的道士,那都是宁、宁杀不放的……你可别自讨苦吃!……”看着掌柜随语气时伸时缩的脖子,清遥一抿嘴,忍住了笑意。
与此同时,掌柜夫人被柜台前的吵闹惊动,从里屋走出来。清遥瞧见,对她拱手一礼,然后回答道:“掌柜,我现下确实身无分文,但我可以寻法子去挣,必不会欠债不还的。所以你看能否通融通融,先赊我一套?”
“不行。本店概不赊账。”夫人开口。
掌柜这才发现身后有人,“哎呀,娘子你来啦!”他走到夫人身后,音调忽然高了起来,“你听见没有?本店概不赊账!”
掌柜本来期待着自家娘子将此人大骂出去,却不料夫人话锋一转,“不知道你可识得字?”
掌柜和清遥皆是一愣,清遥点头,“字是识得的……”
掌柜的白眼差点翻上天,“你就别吹了!你能识……”“那你要不去城东的柳氏书院碰碰运气吧。”夫人直接抢过话头,“上月有位夫子告老还乡,听闻有几名伺候文墨的侍书郎也跟着去了。你若识得字,说不定柳大善人会留你。”
夫人语气淡淡,却为清遥指了条明路,但她忽又补充道:“不过,我也奉劝你一句‘安分守己’。现在大街上没有一个人会喜欢穿青衣、挂葫芦的家伙。”
看似是“冷言冷语”,却令清遥有些心生感激。
道士能被大家仇视至此,想必是罪孽深重、恶贯满盈。无论之前多么辉煌,终究逃不过“天道循环因果报”。登高跌重,始知因果不虚。但幸好,仍有人心存温暖,愿意出手相帮。
清遥端正施礼,“多谢夫人指点迷津,在下感激!那待我有了银钱再来制衣。不过还想请教……这附近可有什么地方能沐浴洗澡?”
夫人顺手抛给清遥一根细长的布条,“城西郊,莱河。”说完便回屋去了。
掌柜见此事就这么了了,心有不甘,他撇撇嘴,“嘿,算你运气好,要不是我娘子心善,你早被骂得……哎?!我还没说完呢!!”望着清遥迅速远去的背影,他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嘁!一个臭叫花子,瘦干巴的,溜得倒快!”
这一通跑令清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拐进一条窄巷,顺着墙根坐下休息。好不容易匀过气来,便看向夫人给的布条,这是何意?……哦!我懂了!
“嘶……疼疼疼……”清遥努力把乱糟的头发盘起。
他一边动手一边想,看来穿着这身衣服,最好别去打听官家修房取土的事情,万一被当作是别有用心……嗯,葫芦也得收起。眼下便先去“城东柳氏书院”寻“柳大善人”吧,有了安身之处再打听不迟。我也确实该洗洗了,总得像个仪表整洁、举止斯文的读书人才行啊。
主意已定,清遥起身,为了多看看这座城,他打算走到城中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