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官员一听汉军喊话,有胆小的吓得腿都软了。
一名七品小官面带恐惧的说道:“我听说,汉军在攻打安庆时,用几百门火炮齐射城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安庆城墙便被轰塌了,杭州城墙不比南京,若是汉军果真用炮轰,咱们为之奈何啊?”
杭州府推官祝同元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他板着脸,手指城墙上的嘉靖年铸造的火炮说道:“这是当年戚将军抗倭时兵部下令铸造的火炮,那汉军敢来,我们便用这大炮把他们通通轰死!”
都指挥司的副指挥使于龙元听到这话,不禁脸上带着嘲讽的讥笑说道:“祝大人此言差矣,咱们这火炮,都七八十岁了,而那汉军的火炮,却是从西洋买来的最新式的大炮,炮口比咱们的大,炮弹也比咱们打的远。
他们能够着咱们,咱们却拿他们一点办法没有,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今器不如人,杭州城有和可依仗的?
难道就靠城内这一万多的老弱病残么?还是靠城内的百姓上来守城的?
如今府库空虚,粮库无粮,不需汉军费多少功夫攻打,咱们自个就得先乱起来,祝大人可知道,北方的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等贼,为何屡屡剿而不灭啊?”
祝同元鼻孔朝天,礼貌性的拱了拱手问道:“本官不懂这些,既然于大人知道,还请于大人赐教!”
于龙元说:“朝廷为何屡次都无法剿灭他们,哪怕是重伤了他们,不出三五个月,那帮反贼便能很快再拉起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人马来,最根本原因,便是北方的百姓没有饭吃。
如今杭州城内存粮只够七日之用,七天之后,百姓要是吃不上米饭,怕是很快城内就会爆发民乱,那时候莫说是要抗击汉军的攻城了,只怕城内的民变就足以让咱们共赴黄泉了!”
于龙元一番话说完,在场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喻思询此刻脸色也是一点血色没有,他仰天长叹一声,眼角划过几滴眼泪,几息后,喻思询突然整个人站立不稳,当场就要晕倒。
一旁的刘梦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喻思询,看到喻思询晕倒,其余人纷纷上前关切的问道:“抚台大人,抚台大人!”
喻思询被火速送回巡抚衙门,刘梦谦请来了杭州城的名医,在名医的一番救治下,喻思询醒了过来。
“抚台大人这是伤心过度,又加上连日的操劳,身体耐不住,你们可不能让他这么操心了,得让他安心卧床休息才行!”
“多谢景大夫,我送您!”刘梦谦抬腿送名医出了门。
屋内,喻思询两眼无神的看着头顶,他叫来床边等候的姚永济,对他说道:“通所,我知你素来忠孝,然如今城内百万生灵的生死大权尽在你我手中,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名声,而害了这百万百姓的生路了,告诉刘梦谦,开城投降!”
姚永济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喻思询磕了个头,哭道:“抚台大人,不能降啊,投降后,咱们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害死杭州的二百万百姓,本官才是真正的千古罪人,听我命令,投降,就算是史书上要留千古骂名的,也是我喻思询,不干你们的事!”
“抚台大人!”
其余众官看到喻思询下定决心,纷纷跪地。
他们当中,有眼含热泪嚎啕大哭的,有心中窃喜偷偷暗笑的,还有的则是六神无主,两眼空洞。
西湖旁的钱塘门吊桥缓缓放下,钱塘门悠悠打开,千古名城,杭州易主!
黄端伯以浙江巡抚的身份,率领汉军入城,接受了喻思询等一干官员的投降的。
黄端伯按照莫谦的意思,对这些降臣降将都予以了妥善安置,只要是之前没有犯过大奸大恶之罪的,都不予追究,但是有为非作歹,残害百姓的,一律拿下是问,等待公审大会宣判。
杭州归降,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