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端伯指着大营外的杭州城墙说:“喻思询此人,一根筋,咱们不能用强,况且还有士兵家眷在城中,万一惹恼了喻思询,他来个鱼死网破,那就得不偿失了,老夫亲自写信入城,看能否见喻思询一面。”
李泽这几天也是心里着急得不行,自打接了攻打浙江的差事后,李泽就卡在杭州这地方不得前进了。
不能顺利打下杭州,就无法收降杭州全省,杭州作为浙江首府,不管是政治还是军事,都有着举足轻重的重要意义。
如果能不动刀兵拿下杭州城,那浙江全省将会立刻望风归降,拿下浙江,也就成了一件易事。
可若是在杭州动了刀兵,且不论能不能打下杭州,就杭州城内的上万浙兵亲眷,怕是就得先遭殃了。
李泽没把发,这才写信到南京,请莫谦拿主意的。
看到黄端伯来,李泽心里还是高兴的,起码这位新任的浙江巡抚,他李泽得先搞好关系。
如果他谈判失败了,那没法顺利拿下浙江的责任也怪罪不到他这个总兵头上了。
黄端伯写好书信,李泽派弓箭手将信射入城内。
守城官兵很快便将信送到了喻思询的手中。
喻思询接过信一看,发现信封上写着浙江巡抚喻思询亲启。
喻思询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件,粗略的浏览了一遍,心中不禁大惊。
“黄元公居然降了反贼!”
喻思询看完信后,再三考虑,还是接受了黄端伯的请求,写了一封回信命人出城送往汉军大营。
接到回信,黄端伯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一观,微笑着说道:“喻思询已经答应老夫入城与他一叙,各位在此静候佳音便可,老夫定可说服喻思询开城投降!”
李泽等人听到这话,不禁纷纷拱手笑道:“那末将就恭候抚台大人的好消息了!”
很快,黄端伯便命人准备了一些礼品,随着送信的官兵一道回城。
一行人自西湖边的钱塘门入城,进入城后,黄端伯见到了早已等在城门处的喻思询。
“喻巡抚!”
“黄元公!”
看到黄端伯带着两名跟班和礼品入城,喻思询的脸上带有些许笑意,说道:“黄先生从南京远道而来,喻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川石老先生忠肝义胆,我黄元公佩服,当年魏忠贤阉党弄权祸国殃民,川石先生不顾生命安危,与魏大中六君子毅然上书皇帝斥责阉党罪行,当年之事,如今还历历在目啊!”
喻思询是万历三年生人,比黄端伯年长十岁,此时的喻思询,已经是六十二岁的老人了,而黄端伯才刚刚五十二,正是壮年时期。
不过黄端伯因为诗句和散文做的好,在江南享有很高的声望,在士林当中也有不少拥戴者。
喻思询是四川人,早年也是一腔热血的爱国青年,他可跟东林党那群人不同。
喻思询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为国家为百姓办实事的官员,早年魏忠贤掌权,他便能不畏权贵,毅然上书弹劾魏忠贤。
虽然最后惨遭迫害,几乎差点就跟六君子一块死了,但是幸运的是他活了下来。
崇祯登基后,喻思询被重新启用,如今官拜浙江巡抚,封疆大吏。
喻思询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是却仍然怀揣着一身热血。
黄端伯在江南声望很高,喻思询也知道这位比自己小十岁的老弟在南京礼部不得重用的事情。
看到黄端伯来信说他已经投降了莫谦,喻思询起先还有些愤怒,但是转而又变得好奇。
他想见见,这黄端伯是真的降了反贼,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此时听得黄端伯夸奖自己的过往,喻思询不禁略有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当年与六君子联名上书弹劾魏忠贤,已经成了喻思询这一生当中的光辉历史了,只要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做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