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崔文荣见到义军又大举渡江,马上意识到攻城即将到来。
他即刻调兵谴将,并且再度来到巡抚衙门找唐晖索要银子。
“抚台大人,这军饷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刻下发,否则的话,我怕手下军士会有哗变的可能性!”
唐晖听到崔文荣又是来要钱,顿时双手一摊道:“崔将军,不是本官不愿给钱,而是府库里根本无钱,楚王不愿出钱,我也没办法啊!”
崔文荣看着唐晖那一毛不拔的样子,心中真是要被气出血来。
你巡抚大人在湖广买官卖官不说,还与钞关太监勾结在一块大肆捞钱,还大捞特捞,湖广百姓赋税不知多少进了你这位巡抚大人的口袋了。
现在反贼都打到城门口了,这位巡抚大人居然还舍不得拿出几万两银子给那些兵士发军饷,真是蠢到无药可救。
崔文荣盯着唐晖的脸,嘴角一阵抽搐。
最终还他忍不住说了句:“抚台大人,这湖广弄至今日之局面,你难辞其咎,这武昌已经成了孤城,大人这些年在湖广做的事情人尽皆知。
属下听闻百姓传言,那反贼莫问有一套专门审查朝廷官员的制度,名曰公审大会。
但凡城破被活捉的官员,都要被拉到菜市场进行公审,经过百姓公审后无罪的官员,才会被释放,一旦被百姓断定有罪者,必死!
大人在湖广的所作所为,湖广百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到时候城破之后,是死是活,大人可还得指望那帮百姓呢,末将告辞!”
崔文荣带着一腔怒火离去,唐晖看着崔文荣的背影,气的一把扔掉了桌子上的砚台,口中怒骂:“好你个崔文荣!”
崔文荣回到府上,还未进门,便看见八名军中的高级将领正在等他。
众人见到崔文荣回府,纷纷迎了上去,恭迎的说道:“将军,您可回来了!”
“可是有要事?”
一名千户说道:“将军,今日营中不对劲啊,有不少弟兄怨气极重,似有哗变的可能,不知巡抚大人何时能给弟兄们发饷银,再不发饷银,弟兄们的老婆孩子就得饿死了!”
崔文荣叹了口气,说:“军饷的事情我已经在想办法了,这几天应该就能下来,你们先回各营去,准备好迎战!”
说完,崔文荣便转身回了府。
看着紧闭的大门,八名军官人都傻了。
本来八人是来问问军饷的事情的,结果就被崔文荣几句话就给打发了。
有名千总就有些生气的说道:“这将军也真是的,到底哪天发也不给个日子,这让咱们怎么跟底下的兄弟交代,现在军饷没有不说,连伙食也差的要死,再这样下去,这兵还怎么带啊!”
“就是,这军饷都拖半年了,我看这帮当官的就不想给弟兄们发饷了。”
“我听手下的弟兄说,昨晚有好几波人偷偷的出了城,怕是去投降去了!”
这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高会杰一听到这话,顿时额头上都吓出了冷汗。
他生怕别人怀疑到自己身上,第一个跳出来说:“投降?咱们是官,城外是什么,是反贼,哪里有官军向反贼投降的,大家都是生死兄弟,我不信有人敢做出投敌的事来,谁要是敢投敌,我高会杰第一个饶不了他!”
高会杰这话一出,瞬间有两人的脸色就变了。
剩余几人一眼就看了出来,那两人肯定有鬼。
不过都是多年的生死兄弟,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一般,没人会傻到在这个节点去点破谁。
众人各自回营,回营之后高会杰一头钻进自己的营房,摘下军帽摸了一把头上的汗。
刚坐下,贾培国就走了进来。
他对高会杰说:“将军,都安排好,我手下的两个旗今晚换岗到宾阳门下,将军可在子时将大军安排在距离城门口不远的民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