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走到我身边低声问道:“原来,你是叫若卿?”我看看他笑一笑道:“便是前一世的名字了,不提也罢。”“那你姓什么?”他又追问。我看看他道:“姓苏。”便去帮着玲儿拿了椅子来放在院中,柱子低声念叨着什么便也上前来帮忙,不一会子便将一张长桌和几把竹椅摆在院里了。
“周大叔呢,还有敏竹弟弟呢?”华枫问着周婶子,她将手里的碗筷放在桌上道:“你周大叔早几年便不在了,敏竹去了外城说是跟人做些小买卖,年初才走,再来,也恐要到秋时了。”说着又进屋去拿了一箩馒头出来放下,玲儿让两个孩儿去洗手。“她们便是你的孩儿?”我问玲儿,她点头道:“嗯,大的七岁,叫万平,小的叫万安。”
“那你相公呢?怎地也没来,你现在住在何处?”我又问她。她顿了顿道:“我,夫家,他……”玲儿脸色变了变,一旁的平儿正走来对我们道:“我爹娶了别的女人,不要我们和娘了。”说时倒还混不在意地拿了半个馒头递给弟弟吃。
我们愕然看她,她只是笑了笑拿碗给我们盛汤,周婶
子叹息道:“那个畜牲没有人性,活活毁了我的玲儿,真该千万万剐!到如今我便也是这么说!”我看向周婶子,华枫便问:“什么样的女子能比得过咱们玲儿?竟让那个男人如此痴迷?”
周婶子道:“哼,一个做生意的女人,生的好看,一张嘴能说会道的,有些手段,唉,算了,不说他了,他便与我们再无关系,来来,吃饭。”
我端起碗来喝一口汤立即道:“嗯,周婶子的汤做的还是如此鲜美,便又是当年的味道,这如今再尝来,便又像是回到当年了。”华枫也称赞道:“我在江湖上行走了这许多年,什么大酒楼的饭便也是尝过,但确是不如这味道。”
玲儿笑道:“这便只是当年的味道,那时你们整日练功,吃什么全是香的。”华枫忙摇头道:“绝不是如此,那时我小师妹也还烧过饭,便只吃了一回,这辈子也是不想的,不然我师父怎么不让她烧饭,反而还要麻烦周婶子呢?”
玲儿和周婶子只是笑起来。“你们现在都在哪里落脚?都做何营生?”周婶子问着,华枫指指我道:“我在小师妹那里白吃白
喝。”周婶子和玲儿又看向我来,玲儿又问:“若卿姐姐做什么好生意呢?”我笑了笑道:“做,做山贼。”我说道,她们立时不言语,只是相互对视着。
“常胜镇的小常胜山,鬼见愁,便是她了。”华枫又指着我道。玲儿这才恍然道:“什么?若卿姐姐就是那个鬼见愁?”我点点头应了一声。
周婶子也惊讶道:“我却也听山下的人说起过,说那山上的山贼倒是与别处的不同,只杀贪官,劫富济贫,倒有些好口碑,却原来是丫头你呀。”
我放下碗筷道:“当年师父过世,我便一个人,天地之大,却无我容身之所,便正好路过那山寨,本是心中绝望着心生悲切,便又听那一方百姓总说山寨里的人常常下山欺凌山民,使得他们整日忧心仲仲,不得安宁,我便想着凭这一身功夫去替百姓们做件善事,赔了这条性命也不白费师父的教悔苦心,于是就一人冲将上山,将那些山贼头领们都尽数杀了,剩下些手下也是穷苦孩子,无处可去,我便将他们留下,占山为王,便从此当了那山寨的当家一直到今日,虽说离这里不
远,却总不愿来,也是怕有辱师父英名。”
她二人这才点了点头,周婶子叹道:“不论做什么,对得起自己的一颗心,便不负你们师父的苦心,他教你们习武,便非是让你们打家劫舍,只要你们在这世间活着,便足矣,好在你们师兄妹如今生得康健,丫头又有些好名声,便是够了,你们师父在天之灵也能得已安息。”
我和华枫便都点了点头,我又对周婶子道:“周婶子如今年事已大,玲儿又要顾着两个孩儿,如若不嫌,不如搬去我那寨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