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几步,黑虎便摇着尾巴向我走来,我抬脚踢了踢星儿的脚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侧面道:“祝芝芝脸上长了红疹,身上也有,人昏厥不醒,郎中说如果明日她不醒,便会性命堪忧。”我说着,黑虎走来舔我的手,我抬手摸着它的脑袋,星儿猛地扭过脸来看着我惊问道:“什么?方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这么严重了?”
我叹口气道:“郎中说与她被子里藏的那包花瓣有关,那花瓣上有些花粉,许是她身子碰不得吧,万一她有个好歹,我怎么跟她爹交待?”我长长叹息着,又想起方才柱子那场面,不由又发起愁来。
“不会那么严重吧?”他喃喃地问着我。
我看看他道:“你方才逃什么?她又不能吃了你,不过说回来,她的确对你上心才如此打扮自己,说起来,我之前认识她时,她总是很高傲,谁也不放在眼里,除了对闷子还正眼相看,对我也是爱搭不理的,但是自从见你了以后,便处处小心翼翼,一门心思想要讨你的欢心,便是最大的变化,我知道你对她并不在意,只当她是个朋友,我也并不要你去对她如何,只是,有些话要与她
说个明白,也免得误了她的前程。”
他摇摇头道:“我说过的,我说愿拿她当妹妹看,不管她有什么事我都会帮她,可是,她却听不进去,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垂下头将脸埋在膝盖上。
“你心里,还有欢喜对么?”我小声地问他,他抬头看看我并不言语,又重低下头道:“我也同样没有办法,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好苦恼,我觉得我快要疯了似的。”
我抬手拍拍他的后背道:“这天下,唯有这种事最不能清断,抽刀断水,借酒浇愁,没有他法的。”我这么说时,也觉得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助他能了断。
他拿起黑虎方才叼的一小截木头往远处丢去,黑虎飞快地跑去叼回来放在他脚边,他便一次次地丢出去,我对他道:“如果这块木头不丢出去,黑虎便不会去追,也便没了盼望,你不丢,自己便无牵挂,可是对于黑虎,却是极失望的,不过,从此之后你再也不丢这木头,那么,他也不会再有所期盼了。”
他举着那木头转头看着我道:“你是说,让我以后离她远些?”果然,这小子一点就透。我不作声地看着他,他再次将木头丢
出去,喃喃道:“便是长痛不如短痛的意思吧。”
“你离她们两个都远些便是对你自己最好,不如,你明日去小达子岭住几个月如何?”我看向他,他一怔,看着黑虎,一时没有回应。片刻才道:“我等祝芝芝好些了再走吧。”
我点点头说了句好这才起身,也许他想要一个人呆一会儿,而我也须一个人呆一会儿,于是我走到厨房里拿了一小坛酒来,又跃上屋顶去,有多久没有在屋顶上喝酒看夜色了,此时山上虽然还有些凉意,但却是让人舒爽。
柱子应不会对柳嫣多加顾暇,但是我却发觉柳嫣平日里也总爱看他,我注意到多次,我们吃饭时她会四处找他,给他盛饭时也多加一勺,平日也会找他说话,她的兄长为何还不见来,再想想,此处离大漠还有很远的路程,她的书信怕才刚到,明日我许该去提醒柱子,或者也把他打发到小达子岭去,等柳嫣走了再让他回来?
喝完了一坛酒我翻身下去,再回自己屋里时,郎中正依着床头打盹,我轻轻走过去看祝芝芝,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着,呼吸微弱,我又不禁发起愁来,一时又睡不着了,只得走到桌边
去轻轻坐了,心想着要不要明日去给祝家台捎封信,万一祝芝芝有什么意外,也好教他知道。
我伏在桌上不由睡了过去直到听见郎中叫我,我才惊坐起来,问他:“祝芝芝好了么?”他摇摇头道,“红疹并未褪去,还发热,我须去镇上一趟。”我扭脸看看窗外,天刚刚亮,但对他道:“你叫上谁与你同去,我替你看着她。”他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