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寻个日子再来与头领说个明白,我们这些兄弟个个也是饥饿,去寻些吃食才好。”
我点一点头再转身时,那彭头领忙道:“哎,全是邻居,又何必回去,我这里不是才得了些粮食么?我这就让人张罗,便在此处随意吃些。”我见他说了此话,便笑道:“哎,彭兄也并不多得粮食,还是留着让兄弟们吃吧,我们随意去找些米粥吃吃便好。”说时又要走,彭头领忙上前来道:“你这当家好不爽利,我说让你们留下,便是留下,何必推托?是瞧我不起么?”
我忙抱拳道:“彭兄说哪
里话来?既然,彭兄如此好客,那,咱们也实在推托不得,便叨扰一回?”
彭头领抚着光头道:“这才说的是,来来,你们快去张罗饭菜招待当家的。”他手下几个听了,这才拿了米去做饭。“兄弟们便也一同去帮忙,我与彭头领说会子话。”自家兄弟便帮着拿米拿菜往他们厨房去。解虎,翟三便在院中四下走动着与那彭头领的手下闲聊。
“不知彭兄如何来到这个地界的?”我们走到屋中,已有人端来火盆放在一侧,屋里便又暖起来,有人端来两碗茶,我呷一口便问他。
“洒家当初是在北边一处寺院里当和尚,后来,那里闹饥荒,便有人四处打劫,寺院被人放火烧了,我便趁机逃出来,眼见那伙人四处打劫,却是能吃饱肚子,我便也加入他们与他们一道,后来,人数渐众,也起了口舌,一些人想要往南来,一些人便想要出关往西,于此,又分成两帮,各奔了东西,我便成了他们的头领,前些日子便到了此处,这山寨里还有些人在,被我们一哄而散,便占了此地。”彭头领说了些过往。
我颌首道:“这天下乱世,逼不得已的,谁也不想落草为寇,全是不易呀。对了,你那位,夫人,请恕我冒昧,看你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模样,便是却独爱戏子?”我小声问道。
他本想开口问我先前之事,听我问起此事来两颊竟有些微红,垂下双眼道:“我之前在寺院修行也有数载,本以为此生便是侍奉佛祖了,后来却离了寺
院成了土匪,后来在一处茶楼中听戏,便看见了他,听他唱戏忽觉得心内舒畅,后来,不知谁走漏了消息,官兵便追剿而来,我们察觉时才奋起抵抗,我却受了些伤,而那时我还不是头领,四下兄弟也打的散了,我便一人逃到后院,便是他将我救下藏在他的房中,官兵来查时,他为妨万一,划破自己手腕,掩了那些官兵的耳目,于此,我便逃得一劫。
“后来,等官兵走,他便与我包扎,还拿茶饭与我吃,我便在他房中躲了几日,走时,却觉不舍,我也总觉他是男子,我们最多也只能是兄弟相称,我咬咬牙,便离去了,后来我与其他弟兄们再次相聚,而后我又一人去那茶楼寻他,才知他也离去了。再之后,我们这伙人分成两伙各自奔走,我们往南走了数日,快到一处码头时,却见一伙人正在围攻一辆马车,我上前一看,那马车上的竟然是他,我与兄弟们打散了那伙人,他见是我时便是落泪,说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从此,我便也不再顾及他人有何说法,便带着他往南而来,一是报他当初的救命之恩,二是也不想让他再独自漂伶,孤苦无依,他虽为男儿身,可是处处无不待我细致入微,更是胜过女子,而他也便始终花旦装扮,不教我为难。”他一面叹息一面说着,我也不由感叹,原来这世间,所有的真情已然并不只有男女之间,原先不信,只认为是妖言,如今看他这副模样便是信了,心中好笑之情也便淡然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