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故意走的慢些,到了风哨口时,也才见他们正卸车,一箱箱的金银粮食往院中搬,我们行到近前时,彭头领正站在院门前看着搬货,听见马蹄声时便扭过脸来,面色不善问道:“你们来此做甚?”
我笑一笑,下得马来对他道:“此前,这里的头领也与我有些交情,我们也时常走动,如今这寨子易主,我想一想,怎么也要来庆贺一番才是,这不,还带了酒来。”我回了回身,指了指那坛子酒。
彭头领不屑地瞧了一眼笑道:“当家的客气了,洒家已然领了你的情意,你且回吧,我们,还有事要忙,不便招待。”我却笑着又道:“你且知道这里的头领是怎么死的么?”
他正往回走,听我此话便又回过头来,问道:“如何死的?”
我走到他身旁看着那破旧的寨子道:“我杀死的,知道为何吗?”我看向他,他有些不解地摇一摇头,倒有些意外。
“哈哈,也没什么,就是饿虎争食嘛,我略胜她一筹,为了一斗米罢了,不过,彭头领放心,我看你比她要强壮许多,咱们日后也可成为兄弟,彼此照应,啊?哈哈,哎,兄弟们,怎么光看着呀,快起手帮帮忙。”我回了回身说着,又对彭头领道:“我这些兄弟平日吃不饱饭,眼里也是没活计,恕我管教无方,让头领见笑了。”彭头领也不明我意,只是摇一摇头,身后兄弟将酒坛子放在我手里,转身便去帮忙搬抬,我便又对彭头领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么?我看看
这山寨是不是还是当初模样。”说着我也不等他应声,便大步走了进去。
此时,从正屋里走出一个人来,穿着戏子的衣裳,甩着水袖,描眉画眼,发间插着发簪和绒花,脚步轻碎地走来,看见我时,怔了怔,我也上下打量着这人心想,这是姓彭的请来唱戏的?却怎只见一个戏子?
这时,彭头领走进院来,这人转眸看见,这才又向他走去细着声音用戏词的声调问道:“相公,回来了么?”彭头领笑嘻嘻地看着此人走近,忙道:“回来了,看,还带回来这么多东西,这下过年不怕了。”
“彭头领,这位是?”我问道,他向我看了看,咧嘴道:“这位,乃是洒家的,贱内。”
“哦?原来是嫂嫂啊?可是,他不是男子么?”我问道,又去打量这个花旦装扮的男子,听了我的问话,他二人都有些拘窘,一旁的一个小子上前道:“我家头领喜爱的你又管那么多?”
我转一转头,便立即又笑道:“哎哎,正是如此,请恕在下鲁莽了。”彭头领摆一摆手,此时,门外的东西都被搬进院来,我便又对彭头领道:“哎呀,这一路走来,倒有些口渴了,不能能赏碗水喝?”
彭头领极不情愿地看了一眼手下,那人也是哼哼哈哈地嘀咕道:“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就来讨水喝。”我却只当没听到,那戏子扯了扯彭头领的衣袖又向我看看,示意他快些将我赶走,我也假意没看见对彭头领便笑道:“对了,彭头领,你对此地熟悉么?”
他听我问话,拍了拍那戏子的手背转头回道:“洒家自北而来,路过此处时,便见这里倒是个落脚的地界,也不曾与人打听什么,倒不熟悉。”
我笑笑道:“此处叫作风哨口,何以叫风哨口呢,便是当年,在前朝时,这处是一处关卡哨口,因往南,便是小常胜山一带,山势险要,常有外敌借此入关,便在此处设下关卡,到了当今,已然没了此患,才去了关卡,说是去了,但,往东北方向还有一些地方是不容小觑的,也绝不能踏足半步。好了,天色不早,咱们也该回山了,还要寻些吃食去,便告辞了。”说着我便起了身来要往外走。
彭头领闻言忙抬手道:“当家的,你话说一半便要走,却不妨与我说说何处不容小觑,如何不容小觑?”
我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解虎,再转过身时,解虎便道:“哎,那里实在是一言难尽,待我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