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笑着,这时,有脚步声来,我们皆回头看,却是翟三他们,背着手,我问道:“蘑菇采到了么?”翟三笑道:“那必然是手到擒来的,只是蘑菇不好,烂的,就不必拿来炖鱼了。”我点点头,他们自去井边洗手,背着身不让冯大嫂看见他们手上的血。
我又问:“志孝呢,看见了么?”
翟三回头道:“志孝?不曾见他!”说着已然起了身来,冯大嫂也起了身这才看见他手上滴着血水眼睛顿时瞪得大了。我忙道:“他应是随着你们去的,快去寻一寻。”翟三不等我说完便又转身跑了出去,柱子跟在他身后也一同追了出去,张猛一见便也又一同去了。
不一会儿他们便回来了,柱子与翟三扶着脸色煞白的冯志孝,冯大嫂一见同步迎上去,他们将他扶坐在一间屋里,我跟进去问:“他这是怎么了?”
柱子小声在我耳边道:“他方才应是看见三哥砍下那几人的脑袋吓的了,我们去时他正倒在一处树荫下,所以我们也不曾察觉。”我点点头,此时院中有人喊:“郎中来了。”
我转出门外,看见冯志康正下马来,一旁的一头小毛驴上也下来一个老叟,后面一匹马上下来的阿宝背上还负着个小药箱。
冯志康先让郎中去看屋里的春哥,四下看着不见
冯大嫂,又见另一间屋里挤着人这才走来一面问出什么事了,翟三对他说:“许是方才吓着了,等下让郎中给他开些安神的方子便是。”冯志康这才点点头道:“我与妻儿恐怕也都要吃些安神的汤药才好。”
我拉着翟三与柱子走到一旁低语道:“咱们便连夜去一趟那土匪窝子,将他们一锅端了,也算是给你这兄弟一份见面礼,好让他们再不担惊受怕的过活。”翟三一听忙颌首道:“我也正有此意。”再看柱子时他也点头笑道:“便是为民除害了罢。”“等天色再晚一些便出发,先去看看春哥伤的如何了。”我拍拍他二人后便往春哥所在的房间走去。
春哥半坐在床头依着床头,郎中正给他检查,片刻,回过身来道:“骨头无碍,就是错了气脉,调养两日便好了。”听他如此说我们便也放下心来,又去让他看了志孝,说是受了惊吓,开些安神的方子便可,说话时,志孝便已然坐起身来,抬头看着翟三他们并未说话。
冯志康送了郎中出去,给了诊金,一出外屋却看见星儿正琢磨那头小毛驴,那毛驴比他高一个头,一双大大的眼睛,长长的耳朵,他比比划划地就想要往驴背上爬,那小毛驴一见不是自己的主人便嗯嗯啊啊地叫唤着往旁边躲闪,最后一
抬后腿,把爬上去一半的星儿给甩下背来,星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毛驴便叫的更欢了,似是在笑话他,气的他拿了烧火棍就要打那毛驴,我忙开口喊他:“有那本事跟头小毛驴使劲去把那些柴给劈了!”
他这才住了手,小毛驴便直往门外跑,被站在一旁的阿宝一把给扯住,郎中快步走过去骑了毛驴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天近黑时,九斤才回来,问时,他说去商洛城里寻亲,谁知那亲戚已然搬走他乡,不知去向了。我这才想起,他是说过要去探寻亲戚来着,我倒是忘了,便劝了他一阵子,他便去洗脸洗手,又从阿宝他们口中得知后晌之事,直说他若是在,春哥也不至被打伤。
众人生火烤些肉吃,又是吃酒,因为过会子要去办事,几个人都没怎么吃酒,只将肉吃了些,吃罢了饭,众人都回屋去说话,冯志康夫妇与我们又聊了些话,我便伸懒腰说困乏了,要早些去歇息,于是众人便散了,冯志康夫妇安排着人给我们烧水沐浴,二人这才回房去。
待他们走了,我便别了刀复又走出院来,院外四边果然在那些石窝子里生着火,院中的灯笼却都熄了,翟三、柱子、张猛、九斤与阿宝便也悄无声息地自屋中走了出来,手里拎着刀,张猛去后院马厩里将白日
的那几匹马儿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