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惴惴之感尚在,躺在榻上也是反复难安,夜已入深时,院外才渐渐安静下来,我也便睡了过去,梦中人的脸忽地清晰起来,一片刀光过处,我忽地大喊出一个人的名字惊跳起来:“柱子!”
我一头冷汗地看向窗外,天色未明,而我已然想起我是谁,我那终日难安之感来自何处,今日正是三日之约之时,而我却身在何处?
我冲出屋去,却正见章方在院中拎着一方石锁在练着,他见我一头大汗地冲出便放下石锁忙来问我何事,我看着天色分辨着方向道:“此处距苏州城多远?”
他略一思忖道:“差不多要两个时辰,你要去苏州城么?”
我点头道:“是,我要去救人性命,必须立即动身,章大哥,可否给我找匹马来?还有,昨日他们抬来的火石可否给我一些?”
他双眼一瞪道:“怎么?你是想起些什么来了?”
“是,希望还来得及救人,已然是第三日了,章大哥,快快助我。”他见我如此焦急便也不再多问,转身跑出院,此时老妪闻言也披衣走出,我便问她见我双刀没有,她忙说有,复又进屋去,自屋中拿了两把缠在布包里的刀来给我,我谢过她后便将刀复别在腰间,对她道:“多谢大娘这几日照顾,我此间有关乎性命之事
要去办,来日若能全身而退,定来重谢,也多谢章大哥与大嫂的照顾。”我向她抱着施礼,章大嫂也走出来,手里拿着块白薯道:“大早上也来不及做饭,听你说着着急,便带了这块白薯路上吃吧。”
我接过再次致谢时,却一眼瞧见屋旁的柴堆中有一物,忙走过去自柴堆里拉出,竟是一方弓弩,比我的那个要大一些,把手有些发了潮,粘连一片,我忙拿了地上一把土抹了便拿在手里,又捡了一根柴枝来卡入,对着空地一捏机扩,些枝飞出,再调一调,便能用了,此时章方已然回来,身后跟着几人,牵着一匹马儿,马背上放着个木箱,里面是些火石药粉,当初便是用这些滋扰村民,今日想来,应是可以借来一用。
章方走来问我道:“兄弟,我们兄弟及全村的安危便是托你的福,如今听你有性命攸关的大事,你且单身匹马,我们兄弟几个身手粗鄙,但也应能助你,你也休得推辞,我们众兄弟便与你同去。”
我闻言竟有些发怔,转身看着他身后几人道:“我实不敢牵累各位,实话实说,我此去要对付的,便是那祈福会的头领,此去凶多吉少,各位也各有家眷亲人,万一有个闪失,我承担不起,便单身前往,拼得这一条命也要去救我的兄弟
家人,章大哥的心意我收下便是,万万不可受我牵连。”
“嘿,兄弟说哪里见外的话来?我此话已出,定不收回,我这些兄弟也全是敬你替咱们出手,都是江湖人,何必多话?更何况是那祈福会的杂碎,我们也便是受了他们的欺压才失了家园,如今,更是要随兄弟前去,将那厮碎尸万段的!”方脸汉子道。
此时老妪也道:“先前我不让我儿去与人厮杀,是恐他有个意外,但如今,你救了我们全村人,不教咱们游离失所,老婆子便让我儿与你去,你单身一人如何与那些人相斗?即便,他有何意外,老婆子也绝不怨恨,能除了那祈福会,便是天大的英雄,你且让他随你去吧,多个人多份力,我儿不才,没什么功夫,却有把力气和男儿气概,你便容他去吧。”
我看着这位年迈老人,听她一番言语,再看众人便道:“如此,各位兄弟便随我前去一战,此去也要见机行事,切不可莽撞冲动,祈福会之众武功不低,我等不可与之正面相敌,到时听我安排,我等将其一举拿下,就算不能铲除祈福会数众,砍其一足,也能也致重创,全身而退才是重要,一切皆以家人为念!切不可因一时冲动将自己置身险境!”
“兄弟言词铿锵句句在理,再次请问
高姓大名。”章方问道,众人向我看来,我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