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处置他们?”翟三来问我,我想了想道:“先不说他们,我房中的床柜全换了,连同被褥一齐烧掉,这个大坑还是填了,花棚拆了,还我原样。”翟三点头称是又吩咐下去,众兄弟乐呵呵地进了屋中将被褥先拿出来丢在姜老虎二人身旁,又将床拆了抬出来也丢在一旁点火去烧,翟三进屋看了一圈道:“不如趁机将你这屋重漆一遍好了,这几日你便睡到洞中去罢。”我点了点头,火堆便被点燃起来,片刻,姜老虎与大冲都被炙烤的大汗淋漓。
众兄弟又去后院抬了土回来填在坑中,我走到姜老虎身旁去,解了大冲,将他拖到姜老虎面前,他这才抬眼看见姜老虎脸上的那个让人恐惧的血洞,鲜血流了一脸,他惨声叫了声姜大娘便泣不成声起来。
“你,你放了她,她已然成了这副样子,当初对你那番也已然都还清了吧?她失了一只眼睛,也很可怜了不是?”大冲倒还有情有义地来劝我放了她,我冷哼一声道:“她是断然不能放的,便是你,可死可生。”他转头看向我道:“可让我走么?”
我点一点头看向他道:“让你走是可以
,但要做一件事来换命。”
“换命?”他惊讶地看着我又看看姜老虎,他的一切决定都要去问姜老虎的意见,此时也还是向她看去,我又道:“你往她身上刺一刀,我便让你多活一年,刺上二十刀,再多一刀便多活两年,如何?”说时,我从一旁拿过一把刀来丢在他的脚下。
他看着那把刀,战战兢兢地捡在手中再去看姜老虎,此时的姜老虎也张着另一只眼睛看他,嘴唇动了动未说出话来。“你也莫再做拿这把刀与我们拼命的打算,到时也是死路一条,不如考虑我的建议来换自己寿比南山的好。”
大冲双手握着那把刀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抖动着却并不动作,半晌还是摇头道:“我做不到,我与姜大娘相依为命,这许多年来,她对我恩重如山,我怎能为了自己活命而用刀刺她?她如今已然丢了一只眼睛,万万不可。”他说着眼泪已然崩出。“恩重如山?可是,我看见她分明要害死你的,你却看不出来?”我冷笑道。
“不可能,姜大娘怎会要害死我,你休要挑拨离间!”他对我大吼一声,有人上来在他背后踢了一脚,他一头倒栽倒在
地,摔了一脸泥,脸上的坑又被撞出血水来。
“我挑拨离间?那好,我问你,那日,她说要吃鱼,就算我独自下山也必会回来,却非要让你同去,却不怕我把你宰了再胡乱找个借口说你被狼吃了或者跌下山崖么?我们回来后,她一个毒门中出来的人怎会闻不出蛇毒,却不动声色地让你吃了,却不怕你就此被毒死?还有她明明与你有私情,却还让你与我快活,她心中若是真有你,怎会这么做法?明明知道我定会将你宰了。”我看着他的眼睛说着。
“可是,她明明拿银刺对付你,便并无心让你伤我的。”他喝道,我又冷笑道:“那是我言语让她气恼了才想要我的命的,知道她为何要想法子杀你么?”我问他,他只是摇头,“因为你知道她是谁,如果你死了,谁还知道她的来历?那么追杀她的人便会更少,你懂么?现在的她,已然不需要你在左右了,只恐你四处宣扬连累了她,因此她要冒我的名,便是在此,如此,你还要保她的命么?”
他紧紧地皱着眉低头看手中的刀,一双手越发抖的厉害了,眼中的泪水汹涌着,似是也想到这了个中
是非,明白了姜老虎对他的种种作为。四周的兄弟们忙着填土坑拆花棚,那堆火也烧的尽了,一地的土灰也被堆在土坑中一并埋了。
“姜大娘,她说的非是真的,你并不想杀我,对不对?”沉静了片刻,大冲对抬头看向姜老虎,轻声问着,似是不想让她听见,不想得到回答,或者他已有答案,却不想明白。
姜老虎神智不清,也并未回答,只是拿眼睛看他,他慢慢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