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崭新对联,挂着大红的鞭炮的院子本应该喜气洋洋热闹迎春,可是新糊的窗户纸上,却投下一个被人紧勒着脖子的黑影。
细长的鞭子在人手上收紧,鞭子另一头紧勒着的是个年过半百的妇人。
拿着鞭子做着恶事的是顾阿蛮。
被勒着脖子还死不松口的是顾老夫人昔日的陪嫁丫鬟。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娘!快告诉他们吧。”
“不然,她真会杀了我们的!”
那人被勒的面红耳赤,透着汗的两鬓一片狼藉,可那怕自己被人威胁,那怕她脚下跪着的自己的儿女不断求情,她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说。
死都不说。
“我欣赏你的骨气,如果不是用在我身上的话。”
顾阿蛮抽了鞭子。
那老妇顿时脱力跌倒在地。
顾阿蛮冷笑一声,鹿皮靴踩上了老妇儿子的肩膀,“听说你这个小儿子是儿女里最有出息,不仅考中秀才,还娶了房漂亮的儿媳妇。
对了,听说还给你抱了个大胖孙子。”
堂堂七尺男儿,如此情况下,本应该奋起反抗,但是,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侍却一把钢刀制止了他所有的行为。
“其实,我很不懂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你那些所谓的秘密,难道有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重要吗?”
“就是前途无量的年纪,就因为你的不识好歹,断绝于此,啧啧。”
顾阿蛮笑,拿着马鞭轻轻抽打在这个秀才儿子的面颊上,“猜猜,我的人刚刚抱走了你的孩子,会对它做什么?”
秀才儿子面露惊恐,“他才刚刚满月!你们要做什么!”
秀才儿子的惊恐,取悦了顾阿蛮,她用鞭子勾着秀才儿子的脸转向地上的老妇,“不是我要做什么?是你这亲娘太过冷血,不将你们放在心上。”
她叹喟一声,“不过就是一小小的儿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而已,没了还可以再生,不要太难过,你马上也会死的。”
“不!”
秀才儿子慌了,“娘,不管你藏着什么?赶紧说出来啊!小宝已经被他们带走,生死不明,下落不知,难道你守着你的那些所谓的秘密,比你亲孙儿的性命还重要吗!”
老妇泪流满面,却使劲摇头。
不,她不能够说出来。
如果说出来,他们所有人都会死的。
她守着的不是秘密,是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
老妇看着那个笑魇如花,却比恶鬼还要骇人听闻的姑娘,“顾阿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无论你问多少次,我的回答只有一个,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啧。”
顾阿蛮嗤笑了声。
她对着身旁的黑衣侍轻轻地摆了摆手指。
“挑处凉快地方,将这位秀才的手指给我,一节一节的切下来,动作要慢,务必要让这位狠心的亲娘,认识到她嘴硬的代价。”
黑衣侍捂了秀才儿子的嘴,拖着他往外走,老妇连站起来都顾不得,手脚并用的向着自己的儿子爬去,却被顾阿蛮用鞭子拽着扯回。
她也不说话,甚至很有兴趣的拨起了桌子上的干果。
门外响起秀才儿子闷沉的哀嚎。
秀才的手指对于一个喜欢武文弄墨的人何其重要,更何况像是这样严刑逼供,一截一截的切掉。
老妇目呲欲裂,她听着自己儿子的煎熬痛哭,捂着自己的耳朵在顾阿蛮面前一个劲的磕头。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四小姐!求求你看在我曾侍候过老夫人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老妇磕头求饶的声音不断落在地上,回应她的确只有干果在此间碾碎的声响。
“求人不如求己啊嬷嬷。”
顾阿蛮恶意满满的声响,像是弥漫着腐烂气泡的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