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山嘴里面答应得痛快,和自己手底下这帮人喝酒吃肉,一派豪爽之气。
可是魏文杰却立刻加了小心,因为就在刚才答应自己去报到的时候,这人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警惕。
如果不是魏文杰聪慧过人,对于其他人的微表情有着极其精准的观察,这个警惕的眼神稍纵即逝,这绝对无法察觉的。
魏文杰不动声色,故意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又要了不少啤酒,这帮人一直吃喝到深夜。
“小子,不是说你请客买单吗,还不赶紧掏钱出来。”殷长山口齿不清地说道。
魏文杰笑着连连答应,从兜里面掏出了一大把的钱,全都是旧钞。
这里面各种面值的都有,大团结仅有三五张,其他的什么5块的,两块的一块的,还有不少的毛票和硬币。
这一大堆的钱放在桌子上,魏文杰仔仔细细地理顺了起来,好不容易才算清了账,把这钱给付了。
殷长山一直在冷眼旁观,看到这幅景象,眼神里面的警惕也就慢慢放松下来。
这个举动看似不经意,实际上大有深意。就在刚才,魏文杰要求加入护厂队的时候,这个家伙就有了疑心。
自己干的可是脏活,做事不能不加小心,所以对身份判定一定要做到正确无误才可以。
从魏文杰的气质和谈吐上来看,确实没有什么破绽,就是一个没怎么上过学的下里巴人。
等到掏钱的时候,如果这么一个人掏出的全都是崭新的大团结,就显得有些不那么寻常了。
毕竟根据魏文杰自述,在深川特区已经生活过一段时间,靠打零工为生,那手里的钱不可能都是崭新的钞票。
真要是拿出的都是崭新钞票,这说明肯定是有人主使的,想要加入护厂队也是别有用心。
现在看来是自己多疑了,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靠打零工得来的钱也确实是什么面值的都有。
当魏文杰回到了宿舍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行李已经被丢出了宿舍大门,宿舍里面的人都冲他怒目而视。
“赶紧滚!多亏我苦口婆心劝你,弄了半天是这么一个玩意儿!好的不学学他们,我们这个宿舍庙小,容不了你这尊大佛!”
魏文杰心里面暗暗感叹,看来这些工人还真是朴实,再加上自己演技也实在是太好,把人都给气坏了。
“你们等着,现在瞧不起我,以后看了我别点头哈腰就行!莫欺少年穷!”
魏文杰低头捡着自己的行李,嘴里面唠唠叨叨,不干不净地咒骂着,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当经过其他宿舍的时候,里面绝大多数工人都投来敌视的目光,能看得出来,大多数人还是有良知的。
刚才喝酒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护厂队的人数其实并不多,加起来也就是三十几个人。
再加上在厂里面有一些安插进去的人,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100,可就是这么点人,硬生生把将近2000人的场子给控制住了。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狼再少也是狼,羊再多也是羊。
这些普通工人都是些老实巴交的汉子,虽然身强力壮,可只不过想吃口安稳饭,并不想与谁玩命。
但是这些被别有用心的人安插进来的家伙就不一样了,他们是有极强的目的和严密组织的。
别看人数不多,可每次有事情都是一拥而上,而那些工人们人人自危,就成了枪打出头鸟的局面。
魏文杰心里面明白,自己想要把事情做成必须完成两个步骤。
第1个就是要让所有的工人团结起来,不再害怕这些害群之马,只要是人心齐,就能泰山移!
第2个就是要分清敌我,把这些别有用心的家伙精准地剥离出来,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站在前台的就是那30多个护厂队的人,而还有很多人隐藏在各个宿舍当中,充当耳目和挑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