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只见月光之下,火光将褚飞燕的脸照耀得忽明忽暗,他沉声道:“还记得三年前,你是如何追杀楚昭寻的吗?”
袁绍恍然大悟,则今日种种,都一时明朗了起来!
“原来你这厮公报私仇,是要为楚昭寻报仇!”袁绍一边说着,一边内心感到深深的嫉妒!
为何楚昭寻被自己以毒杀先帝的罪名污蔑之后,还仍有许多贵人相助?
冠军候,皇甫坚寿,连同眼前的平北将军褚飞燕……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可为何楚昭寻竟然处处有人助?
袁绍知道今日避无可避,便扬起马鞭,大声道:“将士们听令,莫要将眼前人当做什么平北将军!此人本就是黑山军领袖,乃是叛军余孽,我等替天行道,必将大胜!”
河内军便排山倒海地呼喊了起来,向褚飞燕冲去!
“本初,不可!”
许攸疾呼着,声音却被万军的马蹄声所掩盖了。
平原交战,倒也罢了,此时可视条件极差,四周又有树林溪流,最易埋伏,袁本初为何视而不见?
许攸叹了口气,他知道以袁本初的性子,最是鄙薄山贼走卒,想必在他的心中,褚飞燕乃是粗人,不会用兵的!
可褚飞燕征战天下,统领百万黑山军,若无手段,如何立足?
他其实乃是真正的兵法家,田丰要他埋伏在此处,必有所获,褚飞燕已经大略猜到了袁本初必将不堪受辱,仓皇而逃,便早已有所布置,可笑袁本初还以为对方只是一介山贼,草包一个,兀自轻敌!
而当河内军的先头部队踩入了一道土沟中,马失前蹄,纷纷摔倒时,袁绍的眼睛狠狠地跳了起来。
先锋受挫,中路必将减速,人仰马翻之余,褚飞燕唤出了冀州引以为豪的连弩!
一支连弩部队跪坐于前,箭矢如飘雨般落在河内军的头上,血流满地!
“哼!”袁绍一声闷哼,左臂也中了流矢,慌乱之中,他看见不知何时来到身旁的许攸,脖颈上已然插了一根箭矢,血流如注!
袁绍当即心神大乱,抱住许攸的肩膀,道:“子远!子远!为何……何至于此啊!”
许攸吐出几口鲜血,攥住袁绍的领口,在万军丛中,他的声音轻不可闻。
“本初……当避则避……对方有备而来,我等……咳,咳咳咳!”
袁绍惊恐地看见,许攸的脖颈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灌进了冷风,使他不能言语。
“子远!子远!”袁绍是何等惊恐地喊叫着,希冀着这位亦臣亦友的许子远,能够活下去。
但许攸的头,终究还是垂了下去。
正当袁绍悲愤莫名之际,许攸仿佛回魂一般,紧紧抓住了袁绍的手!
“本初!”许攸喃喃道:“我毕生的心血,都放在颍川老宅的地窖中,有房契十三张,金银千两,你……你代我交给……不可遗忘!”
可怜许攸直到死,还念念不忘自己的私产。
而袁绍,始终没有听到许攸为自己的私产安排了怎样的下落。
褚飞燕的黑山军,几乎将河内军围剿了,袁绍听见武器掉落在地的声音,他看见无数人缴械投降。
本来嘛,自己这河内太守,也是抢的王匡的。
河内军与自己能有什么忠心可言?
唯有大将文丑,宁死不降,他挥舞着大刀,回身来救袁绍,口中兀自呼喊着什么。
袁绍打起精神,想要跟随文丑突围,再徐徐图之。
不管如何,自己天下楷模的身份还在,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一定可以……
袁绍如此想着,手中许攸的血,便渐渐冷了。
忽然,敌军阵中冲出一名骁勇无比的大将来,手执一柄长戟,形状威武,为袁绍生平未见。
正是吕布!
他大喊道:“袁本初休走!”
文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