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所率领的五千人马来到虎牢关下,却没有如田丰所言,有内应为自己大开营帐。
他勒住马,焦躁地注视着虎牢关的大营,可是一切如常。
不,他既然领兵来到了虎牢关,相距不过数百米而没有被箭雨警告,本身就是不寻常的事情。
可是这种不寻常,究竟是内应为迎接他所做的准备,或是诱敌深入的一种策略?
吕布不善谋略,但领兵突袭乃是一绝,他凭借直觉意识到,此时应当静观其变了。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华雄的呼喊声。
“军曹!军曹!点起火,上马!统统上马!”
吕布大惊,这场突袭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而凭借他多年的经验,吕布明白,这并不是内应反水的效果,否则不至于令华雄仓促应战,如今唯有一种可能,便是内应还来不及打开营帐,便被发现了意图,并加以控制。
吕布如是想着,下意识便要勒马回身,忽然一个念头幽灵般地浮现了。
“若不能在此立功,何谈今后立足?”
他知道自己身为降将,在楚昭寻手下有着天然的劣势,自古以来的降将,做的便是最脏最累的活儿,他吕布也不例外!
何况他引以为傲的武艺,在楚昭寻看来也不值一哂,又有什么可以依仗的呢?
唯有殊死拼搏一途了!
他咬了咬牙,大声道:“众人听令,敌人打开营帐的那一刻,便随我冲杀进去!”
众人不禁一愣,因为华雄的呼喊声历历在耳,如今的冲锋,便是要以五千人马,正面对抗西凉铁骑了!
“吕将军,如此是否过于行险?”一名牙将忐忑地相问。
吕布淡淡道:“奇袭本就是兵行险着,只怕敌人也万万想不到我等竟然胆敢殊死一搏,便是要趁敌人立足不稳之际,打一个措手不及!”
那牙将再次迟疑道:“可是五千人马,终究……”
吕布怒道:“怕什么?跟着我便是了,难道我还会后缩在尔等之后吗?”
牙将便不语了。其实若非吕布乃是降将,他连质疑也是不敢的。
吱呀……
虎牢关的营门缓缓打开了,火光冲天之中,吕布看见的是西凉铁骑,旧日战友一字排开,等待着大门完全开启后,踏过马蹄。
“时不我待!”吕布大吼一声,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碌碌无为?冲啊!”
说罢,吕布一马当先,长枪在手,竟然单枪匹马,便朝着虎牢关而去!
众人在其身后,也被吕布的英武感动,一时间热血沸腾,什么不符合章法的事情,都抛在脑后,一个劲儿地快马加鞭,向着那道尚未完全开启的大门冲去!
而西凉军此处,站在最先的便是牛辅、李儒、华雄这三位地位最高的人,只见吕布挺枪而来,三人都是一愣。
“这不是温侯吗?”
可是尚未反应过来,吕布已经在马背上斜着身子,对着牛辅便是一箭!
牛辅连忙闪开,身后的牙将被箭刺穿了喉咙,当即落马而亡!
牛辅一身冷汗,怒目而视吕布,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欺我西凉无人吗?”
说罢,他挥剑指向吕布,万千西凉儿郎便看见了此人,依照牛大帅的指使,向前冲杀!
咻!咻!
又是两支弓箭划破长空,牛辅下意识地低头闪躲,却听见两声哀呼,只见吕布并未瞄准什么位高权重的人物,而是将推拉大门的士兵射杀!
如此,虎牢关的大门,只是打开了一半而已!
牛辅尚未明白吕布的用意,一旁的李儒已经大喝道:“贼子兵力不足,生怕我等打开大门,抵挡不住!快去派人开门!”
一语惊醒梦中人,牛辅连忙指派士兵,去继续推拉大门,可一阵箭雨,如同未卜先知一般地到来了!
吕布身后的五千将士如何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