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汉离开长公主寝宫的同时,董卓几乎是诏令天下,要一封楚昭寻的画像。
他必须知晓楚汉的容貌,否则寝食难安。
而楚汉并不在乎这许多,他已经身具拟态能力,若是可以躲过去的,便飞檐走壁,若是不能,靠在墙角,多半会被以为是什么杂物而忽略。
因为何太后的出现,楚汉竟然不肯当面询问王允或蔡邕的住处,纵然明白了自己这些年所受的苦楚与驱逐因何而起,但楚汉心高气傲,便是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洛都乱转,也不肯给何太后一个相助的机会。
他来到驼铃街,昔日的阳泉酒家已经另起高楼,只是由于董卓和西凉军的暴行,也长久地关闭着。
“王允乃是太师,总该不难找的。”楚汉如是想着。
他新买了一件衣服,背上挂着斗笠来隐藏霸王弓,腰间的倚天剑则塞在裤管里,就这样招摇过市。
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洛都华贵名人何止太师?
处处高楼大宅,王府便有不下十处,又不能当街拉住某人问,太师在哪里居住。
“姓蔡的人总不该会多,去找一号岳父罢了!”楚汉骂骂咧咧地走了。
忽然,在一处转角,他看见一群西凉武士朝这里走来。
下意识的,楚汉低下了头,在一处茶肆落座。
他只是面向前方,但鹰眼为他提供了无与伦比的视野,他看见了西凉武士簇拥着一位女子。
此女子一身劲装,纵马的姿势,几乎比一般男子还要纯熟可靠,两道剑眉英气逼人,眼睛却又比一般女子还要柔媚许多,一张瓜子脸并不显得单薄,反而大气。
这样的女子,楚汉生平未见,其女美貌不如貂蝉,华贵不如万年公主,温婉不如蔡琰,但其别致的英武之气,却令人见之忘俗!
“此人是谁?难道是董卓新近宠信的妻妾?”楚汉本能地想到,董卓老贼定然不会放过如此佳人。
可见西凉武士对其敬重程度,又不是一位妻妾所能拥有的。
楚汉胡思乱想之间,忽然见到一名孩童踉跄地奔跑到西凉武士们的战马之下,其母一个失神,立刻便向前追赶,又忙着对西凉军下跪,竟然双膝一错一错地向前挪动,口中念念有词:
“小儿并不懂事,冲撞了各位军爷……”
那骑着战马的女子眉头一皱,道:“子不教,父之过,妻代父偿,可也!”
说着,竟然微微一抬下巴,身旁的武士便一脚踹开了妇人!
这一脚来得实在突然,楚汉距离又远,万万料不到此女子竟然如此凶悍!
咔嚓!
楚汉面前的茶杯被捏得粉碎!
那妇人腹中绞痛,可仍然含泪磕头道:“小民知错了,恳请各位军爷让小人将孩儿抱走……”
一众西凉武士齐齐望着那名女子,只见那女子笑道:“这么可爱的孩儿,抱走之前,本姑娘玩玩可好?”
那孩子不过两三岁,见其母被打,早就吓得大哭起来,却后背一轻,被一名西凉武士笑嘻嘻地提了起来,送到那女子手中!
妇人大骇,知道西凉武士向来残暴,莫非也要对自己的孩童下手?
她哭喊着向前,想要夺回孩儿,却被一群西凉武士以长枪阻挡,还不时发出猥亵的笑声。
那孩儿如同一只小鸡,被女子提在空中,大哭不止,手舞足蹈着喊着妈妈。
楚汉四顾,只见洛都众人不但没有上前劝阻的意思,一个个地将头埋得极低!
“唉。”楚汉叹了口气。
天子脚下,尚且如此,大汉不亡,何为?
那女子逗弄了一番痛哭的幼儿,便笑道:“本姑娘已然玩腻了,拿去!”
她毫无预兆地,便随手一丢,那幼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地的位置,与那妇人相隔甚远!
只见那妇人如同一头雌虎,奋起平生之力,推开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