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令随从都立于门外,夏侯渊也如是处理。
“主公,这如何使得?”夏侯渊显然认为楚昭寻不怀好意,大声道:“若是我也不在你左右,那楚昭寻岂非肆意妄为?”
曹操刚要示意夏侯渊隔墙有耳,楼上已经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道:“妙才兄,或许就算你跟孟德兄一起进来,我也是肆意妄为呢!”
夏侯渊抬头,便看见楚汉已经脱下了甲胄,一身锦袍,似乎是新近所做。
“昭寻当真龙马精神,此衣,大抵是尊夫人所做吧?”曹操笑眯眯地拉了夏侯渊一把,径直走向会客厅。
而楚汉也一步步走了下来,笑道:“孟德以为如何?其实这是内子所做的十件衣服中,比较不出彩的一件了呢!”
曹操眼皮一跳,如何不明白,楚汉的意思便是,招待自己,也不需要太华贵的衣服。
“昭寻,”曹操便在门前,拉住了楚汉,道:“今日我之拜访,其实诚意满满,奈何你并不挂念旧情,而是一味地冷语相向,究竟为何?”
楚汉竟然哑然失笑道:“孟德兄,你之聪慧,在我所见过的人中,也是凤毛麟角了,竟然自暴自弃到要用装傻充愣来解决你我之间的问题吗?”
“我无计可施!”曹操压低声音怒道:“今日我之拜访,实在有要事相商。三年前,我的确将计划统统告诉了袁本初,这不假。可之后他如何作为,并非我指使的!”
楚汉眉头一扬,只是看了曹操一眼,便叫后者心中悚然一惊。
这一刻,他也不再是全力伪装的楚昭寻,而是和三年前鲜衣怒马,一人一剑将洛都搅动得天翻地覆的利刃如出一辙!
“孟德兄,既然如此,我且问你一句话!”楚汉便甩脱了曹操的手,怒道。
曹操也是昂然不惧,他天生就有这个心理素质,又如何会怕楚昭寻相问呢?
“昭寻尽管相问,曹某定然知无不言!”
“孟德兄既然说袁本初三年前的作为,与你没有一丝关系。”楚汉大声道:“我也认同你说的,将袁本初拉拢到诛宦队伍中,的确是一大助力。”
“那么袁本初将我追击数百里,杀我心腹黄仁、诛我坐骑黄马之后,他去了哪里!”
曹操脸色煞白,这件事终究还是被楚汉猜到了。
“不错!”曹操也是生性豁达,当即承认道:“当年你入了圉县,竟然反将一军,袁本初被你打得抱头鼠窜,袁公路更是被你挫骨扬灰!是我后来收留了他!”
楚汉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难道这也不算是负我吗?”
“似乎的确与当年的承诺不符,可是你楚昭寻难道不是也利用了我曹某吗?”曹操大怒道:“什么参与到诛宦中去,自始至终,那些洛都的老家伙就没有将我曹孟德看在眼里,因为在他们选了以你作为利刃之后,便自然而然地避开了袁本初,也猜忌着同是发小和三公子弟的我!我又说了什么?”
此时二人言语的声音越发大了,那阵势便引来了夏侯渊前来护卫曹操,同是也引来了本是坐在厅堂之中的田丰。
在夏侯渊怒视着楚汉的同时,田丰只是微微一躬身,道:“曹将军,许久不见,清健如昔。”
曹操连忙还礼,莫说田丰是楚汉手下的第一谋士,便是这冀州茂才的声名,也当得起自己的礼数的。
“曹将军,适才你与我主公言语,我侥幸听得一二,如今却要问曹将军三个问题。”田丰微笑道。
这田丰素来有刚而犯上之名,尽管在楚汉手下,据说收敛不少,但曹操还是敏锐地觉察到来者不善的!
“其一,纵然你没有进入到诛宦的核心中去,是否也因为我主的建议,让你以一封文书,得以成为诛宦的边缘人物呢?”
田丰慢条斯理地说着,曹操不能反驳,只是讪讪道:“但终究,我只能辞官立刻洛都。”
“那又与我主公何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