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活军在城内大肆杀戮,只要是地面上游走的青皮恶棍,不由分说就是杀,隐藏在背地里的恶棍无赖们也是杀个痛快,包括打行、骗行、丐行、牙行、脚行之内的成员,只要是作恶的一概杀之。
大股小股的打行骗行等恶势力相继被剿灭,他们被乞活军的雷霆出击打蒙了,任谁都不想到官兵们会对他们出手。而且官兵们给你盖上个通贼的罪名就杀,根本不给你喘息缓神的机会,想活命都没地方说理去。
大街上,各坊内杀得鲜血淋漓,徐州百姓们只得瑟瑟发抖缩在家里,听着外间惨叫声惊天动地,夹着骇人的铳鸣声和刀枪声。
外间街道上不时有官军骑兵游走呼号,说是徐州本地青皮恶棍与匪寇勾结,乡梓父老们无须惊慌,只需要安静在家里待着,不可随意上街走动。
徐州百姓们听得又是害怕又是痛快,有种恍若梦里的不真实之感,欺压他们头顶的青皮恶棍们居然就这样没了?
百姓们心中腾起快意,各自家中拍手叫好,有的人甚至痛哭流涕起来。本来他们对永安城官兵驻防徐州城有抵触心理,现在全然没有了,有的只是感恩。
不少人思忖着要给副总兵陈诺立长生牌,保佑他老人家福寿绵长。
……
钱家位于徐州城东,乃是徐州商业繁华之地,而钱家居于城东文清坊,依附于钱家的院落不知凡几,而钱家本院更是富丽堂皇。
徐州城内之乱钱家早已听闻,钱家家主钱伯林心中忧虑不已,尤其是他听说打行周文虎等人当街被杀,他更是心急如焚,心中暗自懊恼,他真是糊涂,走了一招昏棋。
听闻消息后,他立马联络徐州其余四大家,让他们召集府中的家丁护院组织一支武装火速驰援他钱家。
钱伯林有感,城内的官兵已是杀红了眼,他钱家首当其冲,官府已经靠不住了,现在唯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死守钱家,等待其余四家合兵救援。
他钱家子弟所有男丁和各院中的护院家丁召集起来足足有五六百人,虽说打败不了官兵,但是未尝没有防守一力。
望着前方的文清坊,乞活军甲哨千总陈大义面容平静,一总把总余木根说道:“千总,前方消息来报,钱家欲顽抗死守,他们全都龟缩在主院落内。”
“钱家准备充足,门前和四周堆积拒马和沙石土袋,院内防御也是十分充足,有不下百杆的火铳和百十名弓手,若是强攻将士们恐有伤亡。”
陈大义一脸笃定回道:“这个不用多虑,我已禀明将军,急调火炮队过来,到时火炮上来,他钱家的防御只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很快火炮调来,一门小铳狼机火炮对着钱家主院转移着炮口,待锁定目标后停住,点火手持着火竿朝火门口一点。炮声大响,火炮口冒着长长的火光,一颗沉重的炮丸就朝着钱家呼啸而去。
炮丸打在主院屋顶上,打得瓦砾碎片四起,院中还有人惊恐大叫:“官兵打炮了,官兵打炮了……”
发射的火炮可不止一门,足足有十几门之多,炮弹不停打射在钱家,到处都是碎裂的木板和瓦片声音,偶尔还夹杂着人的惨叫声。
不多时,钱家主院内完全被弥漫的硝烟覆盖了。
火炮充足活力压制,院内的钱家人马被彻底打懵了,掷弹队的队员们顺利赶上,不时往围墙内投掷万人敌,就见院内浓烟滚滚,围墙里惨叫连连,血雾腾腾而起。
主院主大门外的拒马和堆积土袋都被推开了,乞活军官兵们顺利撞开了大门,紧接着掷弹队队员们又朝院内扔了数十颗万人敌。
听着里面连串的爆响,院内混乱一片,哭天抢地着,已是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
院外一直观察战况的陈大义面容一松,语气轻松道:“钱家,完了。”
一队队乞活军官兵列阵,迎着院内浓烈的硝烟冲杀了进去,又是一番血雨腥风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