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得太可怕了,自从这陈诺陈杀星自兖州大败奴贼回徐州后,徐州就从此没有太平过。
永安城和徐州五大家的冲突矛盾公开化,斗争越演越烈,他们徐州地方官府都出动了,结果呢,在永安城下铩羽而归,碰了个头破血流。
接着就是永安城强行清屯,在徐州各地杀得是人头滚滚而落,紧接着战场又摆在了徐州城,自徐州罢市之后乱象不断,作为徐州城秩序者官府各大机构几乎瘫痪,个个当起了缩头乌龟。
州衙门口,众多公差衙役们心惊肉跳看着,这永安城大兵驻防徐州城第二天大开杀戒,纵兵四处捕杀青皮恶棍甚至不惜动用了火器。
这些官兵行事肆无忌惮,打着通贼的帽子,审问都布袋审问,当场就将人劈死,这徐州城只要是做了亏心事的,那真是人人自危,包括所在州衙内的这些公差老爷们。
州衙仪门这边聚拢了一大片衙役,这些公差衙役黑衣青衣箭袖,头戴插着羽毛的圆顶巾,腰间系着红丝巾。
这些人正在无聊聊着天,他们的脸上浮现淡淡的戾气,身上带着公门独有的残忍、猥琐、唯我的气质。
这群人中壮班、快班和皂班三大班的班头们,这些人脸上有着横肉和肃杀,这是久在公门浸染的威严和气质。他们是班头,权柄更大,代表着官府,代表着法律,等闲百姓在他们跟前都是颤抖,
听着外面的铳声响个不停,一快班捕头咒骂道:“小鸡不日的,外面的那些官兵疯了不成,看见地痞流氓就杀,照这样个杀法恐怕泼皮无赖都被杀光了,那这日后谁替我们在下面办事收钱?”
不怪这快班捕头着急,他们快班与社会九流打交道最深,平日里汲拿的好处最多,相比壮班和皂班两班,快班的油水最是丰厚。
另一年长的快班捕头出声劝道:“外面官兵们正要大肆捕杀地痞恶棍,现在我们千万不要和那些人再扯上关系,保不准官兵们杀红了眼拿我们开刀。”
最开始发牢骚的快班捕头登时被吓住了,他结巴道:“这…这不会吧,我们可都是公门差人呐。”
年长的铺头嗤笑道:“我等虽是公门差人,但世世代代都是贱役,连个吏员都算不上,你敢保证他们不会向我们动手?”
经这一吓,发牢骚的捕头瞬间闭嘴,心中只是揣摩着要赶紧与外面那些青皮恶棍断了联系,小心这些人攀扯到他身上。
这时旁侧一皂班班头说话,皂班班头年纪最长,德高望重,人称范爷,范爷的皂班主要职责就是站班执堂,用刑拷问,上官出巡喝道警戒,充当护卫。
皂班差人捞钱的方法就在这用刑之上,尤其是班头范爷,一手刑杖功夫炉火纯青,只要给足了钱财,重打轻犯,轻打重犯保管叫人认不出。
要是给不足银钱,范爷几杖下来就能让犯人脱层皮。
范爷出声道:“这些时日风声紧,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外面那些地痞无赖杀光就杀光了,只要我们的位子在,差事在,有的是小喽罗攀附我们,根本不愁没有人给咱们办事。”
范爷脸皮耷拉下来阴冷道:“外间那些泼皮们死光了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能攀扯上我们,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一旦我们其中有人被咬上了一定能拖累其他人。”
“要是哪位兄弟不幸倒了大霉,我们这些兄弟约定照顾他的家人。”
众人心中一惊,都是连声附和着,同时他们憋屈难言,这他娘的什么乱世道了,他们这些在徐州城作威作福的公差老爷们居然也有担惊受怕的一天。
好巧不巧范爷刚嘱咐完州衙外面脚步声大作,有人激烈敲着门。
嘭的一声州衙大门居然被硬生生给撞开了,哗啦啦闯进来一群官兵,这些官兵似乎早有准备,封堵住了各个门口,将衙役们驱赶到了前院中央。
看着指着他们的黑黝黝的火铳和闪着寒光的刀枪,这些衙役们瑟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