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烦心!”西乞无冥猛拍石台,“过了这么多年,这沙人早已经不受西乞家控制,其咒念与巫力之强,恐怕发女他们三个咒人联手也打不过他。就怕老巫百年之后,孤鸰他······慢着!”
西乞无冥语气一变,一转身倏地站在了陆载面前,一手揪住陆载的衣服,“小子,你怎么知道它是西乞墓的咒人!谁告诉你的!”
陆载只得将自己对西乞孤鸰使用“梦客”一事告知。
“老巫记起来了!那时候你便说对我儿用了梦客!只是西乞一恪来袭,没有问出来你看了什么!没想到竟让你窥见了我们西乞家之耻,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西乞无冥勃然大怒,石窟顿时猛烈震动起来。
“听我说完!听我说完!”
陆载又将梦里那幽灵的话说了出来。
发女吃惊地盯着陆载,“陆帅哥,你还真是······”
方才是怒不可遏,现在听陆载这一说,西乞无冥的眉头赫然一松,若有所思。
只见他一手加额,一手慢慢地放开陆载,并拍了拍陆载的肩膀,语气和缓道,“看来,这都是命啊,命定你这小子会来救我儿······”
“大人说这话,小巫就不解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幽灵。两百八十六年前,西乞家的诸位长老家长,事前就已经卜出了西乞家此次大劫以及诛族咒。灾难一旦降临,便来不及用笔记述。他们为了保留自己的记忆,让西乞家的后代了解西乞家覆灭经历,每个人便在临死前对自己使用了祝由术,让自己这份怨念流淌在白虎之血中。其后,从西乞震起,每代大家长临死前都会对自己施行祝由术,让记忆代代相传,以其代史。所以,每代大家长一继任,其都会在梦里遇见历代大家长,去重温我们西乞家之殇。”
“老巫之所以要保住我儿孤鸰,是因为他一出生,便做了本应他继任后才会做的梦。这断不是什么偶然之象,这是命数之象,这是复兴之象。”
“而你,你偏偏又是一个除咒师,又是一个会用梦客之术的除咒师!哈哈!你是这两百多年来,第一位得以在梦中窥见西乞家历史的外人!”
“我们都是巫觋,我们都是信命的。这若不是命运,那又是什么?”
“那孤鸰他岂不是······”陆载皱眉。
一想起西乞孤鸰,从小到大便活在如此噩梦之中,陆载不由得心生怜悯。
“是的,他梦见的,比你梦见的还要多得多,还要残酷得多。不过若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这算不了什么。”
西乞无冥那灰蒙蒙的眼睛没有半点神采,让人看不到一丝丝感情。
“说吧,陆载。你来这里找老巫,断不是和老巫缅怀历史。”
“我是来求无冥大人,”陆载赫然跪了下来,“求大人救白华姑娘一命的。”
“救阆鸣小儿一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西乞无冥仰天大笑起来,“小子,本来你于孤鸰有恩,老巫本该答应你。可就算是老巫,对阆鸣小儿这血虫之咒也是毫无办法。她必死无疑,你小子也死心了吧,别再折腾了。”
发女也帮忙说话,“大当家的,陆帅哥帮了我们这么多忙,你便答应他呗。你医术这么高明,肯定有法子的。”
“法子?有啊,”西乞无冥阴鸷一笑,“将阆鸣小儿变成咒人不就行了吗?”
“这······”
“小巫有办法,”陆载忙说道,“只是要无冥大人相助于我。”
“唔?”西乞无冥眉头一紧,“阆鸣小儿现在全身都是血虫,若不是靠你的巫力早就死了。现在你说有办法救活阆鸣小儿?有办法老巫会不知道?!”
陆载便将办法说出,发女越是听下去,脸色越是吃惊。
“你说你自己是巫胤之子!”
“是的无冥大人,大人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