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默默地低下头吸血。
陆载赶紧将门关上。
关上的原因,并不是惊诧或者恶心。
而是他看到那老鼠的血,自己干竭的喉头也生咽了一下。
他赶紧用水生术,在指尖生出一滴水。
他把这滴水放进嘴里,如饮甘露。
就在此刻,他感觉脊背发凉,有无数饥渴的眼睛看过来!
他禹步一踏,飞离村子。
马蹄湖一带,全是白骨刺丛。且现在白骨刺上,还攀附生长着黑色的烟墨藤。
这些烟墨藤是从令丘谷长出来的。从天空中望下去,就如同黑白相间的荆棘森林。
马蹄湖的河床早已干枯。但有不少人,跪在河床上,头埋在土里。
要么活,要么死。
白骨刺丛中,还有不少人死在其间。当然,他们也被开膛破肚,血被吸干。
但他们不是被骨刺刺死或者渴死的——身上的筋脉全发黑了,是烟墨藤毒。
现在西陇全境,烟墨藤到处野蛮生长。它散发出的毒气,其危害程度堪比干旱。
陆载想道,看来还是要早点解决这个问题。
继续北上,终于来到了自己的村子,甘糜村。
还没回到村子,在进村的路上就远远听到村子里的哭声。
陆载赶紧跑往村子里。
只见一堆血虫爬滚在一个妇女身上!
陆载认识她,是牛婶!
只见牛叔不顾虫子,伏在牛婶身边,歇斯底里地干吼着。
在一旁跪着抹眼泪的,还有两人的儿子牛伢子。
村民们围着三人,。
陆载看到却大惊,一个箭步上前,先抱走牛伢子,在远处放下!
然后折返回来,不由分说地拉开牛叔。
“你放开我!”
“牛叔,小心这些虫子!”
陆载紧紧抓住牛叔,牛叔却拼命向牛婶走去。
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牛婶了,地上只有一具爬满血色虫子的干尸。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牛叔你别这样······”
“都是你们这些巫觋!都是你们这些大人!”牛叔反抓陆载,眼圈发红骂道。
“牛叔······”
“如果不是你们,这日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我婆姨怎么会死!怎么会死啊!!!!”
牛叔仰天痛哭。
这时,陆载发现牛伢子忽然间晕了过去,身子直打哆嗦。
“牛伢子?牛伢子?”
陆载和牛叔大惊!陆载忙上前把脉。
摸不到脉象了。
他探了探牛伢子的鼻息,也是气若游丝。
他看到牛伢子的鼻孔里跑出一个小小的虫子又迅速地钻进去,心一下子冷了。
“虫子!那是虫子么?”
牛叔看着罗婶的样子,又看看牛伢子那飞快瘦瘪下去的脸,喉咙咽了一口水,紧张地拉着陆载的衣袖,“这位大人,牛伢子怎么了?牛伢子他不会也跟他娘一样吧?”
恐惧往往来自人心的不安。而不安总是源自说不明道不清的直觉观感。
陆载忙检查牛伢子的身子,发现了他的膝盖有一道小小的伤口。
而此时这伤口已是爬满了血色虫子。
村民们闻讯而来,保持距离围观着。
陆载叹了一口气,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包,展开一排针石。
陆载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根细针,在牛伢子的大拇指上轻轻一戳。
一滴浓血慢慢汇聚于肤上。
牛叔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滴血。
看着看着,那滴血竟然会动起来。不是流下来,而是渐渐有了触角和轮廓,还有左右摇摆之感。
大家都被吓着了,有的人还惊叫起来。
陆载看着牛伢子,自知已经无力回天。
他一手按在牛伢子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