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谋无不吉也。按这卦言来说,你就是阴,皇上便是阳。臣为阴,君为阳,风云相济,君臣共谋,不是很适合册封吗?”
白华长呼一口气,“真是姤卦无动爻?”
“是是是,而且是绝对的良辰吉日,无空亡,无三邢。”
白华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嬴覆忙问道,“怎么,你还不相信九蓍长老的卦象了?”
“这自然相信。只是,唉,”白华叹了一口气,“只是内心忐忑,感觉一切还没筹度好。”
“唉你这人啊,就是事事都要井井有条,千千万万,皆要在你掌控之中。”嬴覆叹道,“顺应天命,这可是巫觋第一要义。”
“那师父呢?不等师父了?”
“若师父一年半载不归,难道你就不受笄了?春祭不举办了?”
“师父这次临走前,还说一定会在我诞日前回来。”
嬴覆苦笑道,“师父虽然向来说一不道二,此次恐怕途中遇上一些不平之事,见义勇为了吧。”
白华听着,心中一惊,“不会是有什么危险吧?”
“哈哈哈,师妹你多虑了。”嬴覆笑道,“七星勾陈掌天下,四巫绝尘知珠玑。这天下间还没有谁能伤大国师吧?”
白华叹息一口气,振作精神,“那好吧。那就下一旬吧。这几天,我得好好来准备一下。前一段时间忙下年历书的事,每天皆是焦头烂额。”
“今年春天都还没过呢,下年的历书就办上了?”嬴覆苦笑道,“师妹你得让司历休息一下,天天在那里算星盘,我怕他们眼睛会瞎,脑子会疯掉。”
白华摇摇头,正色道,“上一年就是因为司历官偷懒,等到秋末才来弄历书,结果人手不够,还要问其他地方的方相寺借人。我们堂堂昊京方相寺,你说丢人不?”
她叹气道,“这还算其次,历书关乎百姓们的生活行事。如此临时抱佛脚,每日宜或不宜之事,又岂能灵验?”
“哎呀师妹,你就不要管这么多俗务了。”嬴覆说道,“这是师妹你的大日子,琐碎之事就交由为兄和太常寺来布置吧。你的笄礼,大宾自然是皇上。若师父赶不及回来,赞冠便是我了······”
正说着,院子外传来一声通报,“报!青阳郡方相寺来信。”
嬴覆朗声道,“进来!”
一小巫小碎步进来,弯腰作礼,“嬴覆执事,白华执事。”
“青阳郡怎么了?”白华问道。
“青阳郡方相寺来信,说国师大人昨晚来到寺里下榻。今天一早已经驾马回京。”
“哦?”嬴覆眉毛稍稍一颤。
“真的吗?这太好了!”白华喜出望外,“如此一来,师父这几天就可以回到昊京了!”
嬴覆也微笑道,“这样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次日晚上,昊京方相寺四长老聚于一堂。
烛火阑珊下,四位白发苍苍的老巫,正不约而同盯着一纸箴言。
“太常寺定日子之时,我前日为华儿占了一卦,以揲蓍起卦。”一巫道,“本卦是天风姤,姤卦,上爻和三爻为动爻。”
“上爻和三爻······”一巫震惊,“那变卦岂不是······”
“泽水困,困卦。”
四巫顿时无言。
“困卦,唉。”一巫叹息道。
“皇上的旨意一定要在那天?”一巫问道。
一巫沉重地点了点头,“覆儿说,华儿也答应了。”
“不行,绝对不行!这不是明摆着是祸,我们自个儿还要撞下去吗?”
“可是受笄者是华儿。她都答应了,这有什么办法?这实在是天意啊!”
“姤卦九三可不是什么上签,困卦虽不是大凶之象,但也非吉兆,为何还要定在那天?卦象已禀告皇上和太常寺了么?”
“已让覆儿禀告圣上,通报太常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