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我是真的不想做这个太子了,我能光明正大的祭奠称心,我就知足了。”
“人的命,天注定,你生来就是太子,这是你不能拒绝的宿命。还有你要是真的为称心好,就把称心放在心里,不要把他摆在明面上,你想他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想想他暴露在人们视线里一次,是不是就是他的一场灾难?你还想再害死他几回?”
李泰一句话,说得李承乾如遭雷劈,他说的没错,称心浮出水面一次就遭受一次灾难。
被迫离宫进道观、被太子妃打板子、被父皇杖杀,甚至死后的塑像都被长孙无忌给砸了,一回回一次次都是因为自己不够隐讳,果然称心的灾难都是自己带给他的。
“你说的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李承乾忽然间感觉心里豁然开朗,他捶了捶胸口:“你放心,血浓于水,我永远都是你亲哥。”
“嗯。”李泰重重的点了点头:“哥,听称心的话,振作起来做个贤良太子,听御医的话,该忌口忌口该运动运动,听父皇的话,勤听政、多议政,听舅父的话,好好读书、莫贪嬉戏。”
李泰说完,扯出一丝苦涩的微笑,然后转身就走了,李承乾向前追了两步,就光脚站在门边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了。
李承乾回到榻上斜卧,拿起称心的画像摩挲着,对着书柜后面说道:“他若真的去洛阳就算了,到九月他若是还不走,就送他一程。”
“是。”纥干承基躬身一揖,李承乾穿上鞋,拿着卷轴奔冰室去了。
李承乾把称心的画像挂在了称心赋的旁边,他静静的看着称心,喃喃自语:“你劝我早作打算,我总是心慈手软,到底害了你也害了我。这一次我不会手软了,惠褒没有过犯,奈何皇位只有一个,有他在父皇永远看不到我。”
李泰走出东宫,回头看了一眼殿门,浪子回头不是什么时候都来得及的,你现在想听政、议政也得先能出得了东宫再说。
偏见是人心里的一座大山,当父皇偏爱你的时候,你犯多少错误,他都看不见,如今你就算真的洗心革面,他也怀疑你是装给他看的。
李泰回到立政殿,拿出一个漂亮的大锦盒,犹豫了半天,他提笔写了一封信,封好后放到锦盒上,又把陆清叫过来:“你去梁国公府上走一趟,说什么还用我教你吗?”
陆清看一眼信封的封皮,笑道:“我的假还没销呢,这你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