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地方,只有淡淡月光勉强可以视物。
昏暗月光中,一个黑影从竹林中蹿了出来,四下一看毫无动静,贴地一个翻滚进了院子。
小铃铛的卧房的窗户一直是虚掩着的,黑影如泥鳅一般,一闪便从狭小的缝隙钻了进去。
小铃铛依然躺在床上,床幔飘动若隐若现,房间里晦暗不明,黑影略迟疑一下,快步走到床边。
“你别怪我。”黑影低低说了一句,一把将床幔掀起。
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牢牢地抓住了黑影的手腕,黑影心里大惊,一边用力往挣脱,另一只手中握着短刀,毫不犹豫便刺了过去。
短刀刺空,他的右手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不由自主地放了开,垂在了身侧。
门被推开了,有人举着油灯从外面进来,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
黑衣人这才看清,抓着他的手的是一个中年人,他云淡风轻的盘膝坐在床上,根本没有什么小铃铛,只有他,这简单一抓,让他失去所有反抗力量,却好像根本没用力一般。
白川微微一笑,放手一瞬间一掌拍过去,拍在黑衣人胸口,黑衣人往后退了两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不见外伤,却再也爬不起来。
白越和简禹都从外面进来了,将几盏灯放好,围了过来,跟看个稀奇东西似的。
“莫奕你看。”白越此时丝毫看不出刚才还和简禹闹得不可开交的不悦,在黑衣人面前蹲下:“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凶手。”
黑衣人的面巾被拽下来,是一个丢在大街上找不到的长相,但是简禹盯着他半晌:“总觉得有点眼熟。”
黑衣人万没料到今晚这么闹腾一场,竟然是布好的一个局。
“你们故意引我出来?”黑衣人咬牙切齿。
“知道你心急,肯定要再来。”白越哼笑一声:
“想必是从桃花寺来,从方明那里得到的新线索吧。
我想这木屋若是冷冷清清空空荡荡,你可能还心里嘀咕不敢现身,若是闹起来,反倒是容易趁虚而入了。
”
此时,梁蒙正在给村民们发钱。
“大妈,大叔辛苦了。”
“大姐辛苦了。”
得了银子的村民都高高兴兴的,虽然谁也不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但管他呢,有钱拿又不是做坏事,这就挺好。
于是大妈道:“咱们就住在前面不远,小哥,要是以后还有这种活儿,再找我们啊。”
梁蒙一叠声应着好送走大叔大婶,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虽然演戏是假,但是少爷刚在被数落的脸色发青,那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