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轴摊开,里面的画像渐渐展露,简禹一时间没看明白这是什么。
“这是你画的?”简禹疑惑道:“你这几日关着门在屋子里,就是在画这个?”
画面完全摊开展平在桌上,这上面不是用毛笔,而是用白越所谓从小用惯了的碳条,难为削的像是笔一样的细,画出来的也不粗糙,大块着色的地方不多,线条不少,一笔笔流畅无比。
画面上的是一幅热闹的街景,热闹的大街上人头攒动,两旁都是各色小摊子,逛街的人,摆摊的人,交易的人,摊位景色都是轮廓虚化,但是人物是下了功夫的,各有各的神态,男女老少都不相同。
简禹看着只觉得非常眼熟,再一想,这画的应该就是那天他们去逛集市的画面,那画中一双男女,没仔细刻画五官面容的,应该就是自己和白越。
简禹便笑了:“你这画的是我们去逛集市的画面么,画得真不错,以为你最近心情不好,没想到还有这闲情雅致呢。”
虽然不是梅花映雪什么的,也算是文雅,琴棋书画,总算也搭上个边。
白越摇了摇头。
简禹又道:“不过你这画的我有一点不明白,周围的人五官神态刻画的都那么仔细传神,为什么我们俩脸上跟空白似的?”
这是什么新手法,一切尽在不言中么?留白也不能留主角啊。
“别看我们,我们有什么好看的。”白越无奈敲了敲画面:“看别人。”
简禹正想说别人有什么好看的,突然感觉到一点不对劲。
这画面上有不少人,大致一眼看过去,有二十来个。除了他和白越的五官是简单的,还有就是穿着青衫的赛半仙。
简禹猛地站了起来,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这画的……”
“对。”白越肯定道:“我这不是游山玩水图,这画的就是在赛半仙死的时候,集市上的情况。”
简禹脑子里闪出一个荒唐的想法:“你不要告诉我,你记住了街上的每一个人的脸。”
“每一个太夸张了,但是大部分是可以的。”白越不含糊地道:“而且也不用记下每一个,根据赛半仙的致死原因,可以大致推断出那人是在什么方位,所以只要仔细回想那个方位的人就行了。”
白越说着,又打开了另外一张纸。
那是细节放大版。
在赛半仙左前方几米处,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在众人的慌乱和惊恐中显得特别淡定,但是他被人遮掩了,只露出了小半张脸。
还不待简禹遗憾地皱起眉,白越又打开最后一张纸。
这是一个完整的,正面脸的画像。
白越道:“这是我根据那小半张脸的五官和轮廓推测出来的正面画像,那个隐藏在暗中的高手,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不敢说十分的像,至少有八分相似。
”
三十岁上下,眉眼五官都没什么特别,绝对不丑也谈不上多好看,但是站在人群中,有种格格不入的气质。
简禹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赛半仙倒下后,他就将白越护在了怀中,集市就开始乱了,那时候他们尚且不知赛半仙具体死因,白越也肯定只是无意识的四下张望。
就在那兵荒马乱中,她竟然将所有一切记在了脑中,并且回忆出来,还画了出来。
“你不相信么?”白越看简禹神情,显然是不能接受。
“也不是不相信……”简禹摇了摇头:“我虽然在书上也见过许多过目不忘的人,但归根到底总是传闻。何况那时乱作一团,你也不能潜心记忆,这实在是……”
简禹一时找不到任何词语能形容此刻的心情和震惊。
自从白越出现在家中,父母爷爷总是夸她聪慧,可总觉得那是礼貌客气的形容,如今他才真的发现,这姑娘何止是聪慧两字可以形容。
白越微微一笑:“其实也没那么神奇,记忆是可以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