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轩本想休息一天再去上班的,他再怎么说也是个侯爷,旷天工怎么了,但待在家里实在闲的无聊,便出门赶往吏部报道。
吏部是主管官员任命考核的衙门,所有升迁调动的官员都要先去吏部办理入职手续的。
办完手续,罗轩拿着委任状又赶往礼部报道,教坊司隶属礼部,以后他也算礼部官员了,品阶最低的那种。
罗轩赶到礼部署衙,向看门的衙役说明情况,衙役听罢热情的带他进入衙内寻找主事,进门一看罗轩当场乐出声,主事竟是早晨教他朝会礼仪的闫明晨。
闫明晨起身行礼道:“龙川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坐。”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罗轩吐槽一句,行礼拜道:“下官教坊司奉銮罗轩见过闫主事。”
罗轩官职再低也是个侯,闫明晨可不敢在侯爷面前摆谱,当即笑道:“龙川侯严重了,下官哪敢受您的礼,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侯爷若不嫌弃,咱们兄弟相称便可。”
两人客套许久罗轩才问道:“闫主事,朝会上陛下说整顿教坊司吏治,教坊司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闫明晨苦笑道:“出事倒是没有,不过现状有些不容乐观,怎么说呢,侯爷你也知道,教坊司是官办妓院,礼部署衙,但再怎么说也是个妓院,妓院自然是要赚钱的嘛。”
“神都乃是大周京师,人口过百万,城中妓院无数,且都是各大世家暗中掺和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罗轩点头道:“懂了,食色性也,神都有钱的有权的,有钱又有权的人太多,逛窑子的自然也不少,各大妓院的生意都不会差,赚钱的生意人们自然抢着做,但这跟教坊司有什么关系,难道竞争压力太大?”
闫明晨苦笑道:“竞争压力大只是一方面,妓院最需要的是什么,姑娘啊,没有姑娘的妓院能叫妓院吗,这样的妓院你会去吗?”
“京城哪家妓院的姑娘最漂亮,当然是教坊司,教坊司的姑娘可都是犯官的家眷,除容貌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质量绝对一流,所以就被城中那些大妓院给盯上了,每次教坊司有犯官女眷发配进来,世家就像闻着味的苍蝇一般,不等隔夜就赶来将姑娘抢走,以前还给点钱意思一下,现在直接改明抢了,目前的教坊司大猫小猫两三只,连城中最普通的妓院都不如。”
罗轩诧异道:“这不就是侵吞朝廷资产吗,你们礼部都不管?”
闫明晨苦笑道:“怎么管啊,开妓院的谁没背景,敢来礼部抢人就不怕我们礼部,这不前段时间琅琊郡丞勾结倭寇事发,家眷全部押解进京贬入教坊司,我都没敢往教坊司送,拖了七天实在拖不下去了,这才送过去的。”
罗轩问道:“何时送去的?”
闫明晨说道:“早朝结束啊,这会估计已经到了,那几家妓院的人估计也到了。”
“卧槽,不早说。”罗轩起身就跑,到了门口才说道:“带路啊,说什么也得把人给我拦住,本侯手里决不允许有侵吞朝廷资产的事发生。”
“哦哦……”闫明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追上,两人连马都没顾上骑,冲出礼部衙门撒开脚丫子就往教坊司跑。
教坊司在立德坊,与礼部相隔七八里,此刻又是中午,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两人拼了命的向前奔跑,惹得行人纷纷瞩目。
关键罗轩还穿着早晨那套打补丁的旧衣服,闫明晨却一身官服,且闫大人养尊处优的,哪跑的过罗轩这位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原本闫明晨跑罗轩追,渐渐就演变成了罗轩跑闫明晨追,如此场景就变的怪异起来了。
有路人望着两人的背影唏嘘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光天化日之下干坏事。”
另一人回答道:“没看见有当官的在追吗,那人是刑部的还是大理寺的,看官服不像是县衙的啊。”
有人答道:“那是礼部主事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