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他有些懊恼的样子,“还、还望诸位见谅。钰芦坊那处的施饭摊子,府中家仆会持续管制的,如不介意,便都去那里吃一口吧。”
他说罢收起长鞭,有些垂头丧气的离去了。
而看着宋祁越的身影渐行渐远,百姓们这才开始爆发争论。
最后叽叽喳喳讨论许久后,大家伙的意见终于达成了一致。
那就是:能让祭酒大人气成这样,甚至连温文尔雅都顾不得了,一定是那个安如惊做了天大什么坏事!
简直罪无可恕!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内,安家别院的门前和院墙上,就都布满了烂菜和被砸碎的鸡蛋。
只能说是,惨不忍睹。
而此时的御史府内,正有一名青年,快步的走进了书房。
“家主,宋祁越并未发现流民之中的问题,只是……”
他顿了一瞬,继续说着:“只是小郎君他做的事,似乎是被那些寒门子弟抖落出去了,现下宋祁越正去寻小郎君算账。”
顶梁屏风后,一名老者踱步现身。
他抚着胡子说道:“暂时不必管。惊哥儿本就是个幌子,那宋祁越不见得如此聪慧,能直接瞧出来流民的问题。”
青年点头应是。
“但也不能过于松懈,还是盯紧他。”
老者继续说着:“今晚派一批刺客打探消息,如果发现他有问题……”
屋内溢满杀意,冷的简直刺骨。
青年身子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连忙应下声后转身出府。
多道身影随之四散离去。
他顺着大街往龙泽桥行去,就这么与手执长鞭的宋祁越,擦肩而过。
青年人转眼消失在喧闹的长街上。
而宋祁越则嗤笑一声后,熟稔的从袖间摸到了些许粉末。
是杀手们识别目标的记号。
他指尖捻搓,粉末纷纷扬扬洒在地上,又转瞬不见了踪影。
看来今晚,要忙起来了。
待到宋祁越回到安禄府时,云峰竟不知何时,已经在府中等着了。
而见其在此,宋祁越脸上的愠怒也仍旧未散,冷声道:“今日恐不能授课了,倒教云家二郎白跑一趟。”
他似乎心情不悦,说话也无往日和煦。
长鞭已经浸透鲜血,在地上拖拽出一条刺目的红痕,让人看着心惊胆战。
但云峰却视若无睹。
“我本来并不相信你。”他抿了抿唇,“但今日之事,倒让我对你改观了许多……”
这话落下后,他连忙低下头,略有些窘迫。
但鉴于目前看来,宋祁越已经是他接触过的人当中,最像好人的一位了。
因此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
“我大兄前些时日去泯洲赈灾,在清理一处惨遭灭门,又被大火烧成废墟的富商宅邸时,发现了这块玉佩。”
宋祁越微顿,而后伸手接过,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块玉佩的料子是和田玉,上头雕刻着瑞兽祥云麒麟,乃是皇室、亦或是皇室所赐官员,才能拥有的。
而当今朝中,除了皇室成员之外,唯有御史大夫安仲林,才拥有此玉佩。
云峰观察着宋祁越的神态,旋即抿了抿唇继续说着。
“我大兄性子偏软,我父亲脑子偏直,因此谁都没敢深入琢磨,那处府邸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微顿,打量着面前的成年人,试探说道:“但哪怕我们不出声,也终究还是被人盯上了,我父亲他现在的情况属实不算乐观,所以我才……”
云峰未待说完,刚刚端茶入室的南絮,却放下东西颠颠跑了过来。
她咿呀呜呜的说着什么,然后去抢宋祁越手上的那枚玉佩,脸上是极为愤怒的狰狞神情。
宋祁越眸中微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低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