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应道:“行,你说吧,我答应你。”
“我那前儿打水,搁沟岔子出来看着一人。”范田贵道:“他叫赵军,他是我们林场的技术员,跟给咱检尺的韩德林他们都认识……”
范田贵话没说完,就听唐孝民孙子唐云伟插嘴道:“他是技术员,那他咋不上班呢?”
“闭嘴。”唐孝民喝退唐云伟,然后抬手向范田贵一比划,道:“去,给你范爷担子接过去?”
“不用,不用。”范田贵嘴上说着不用,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将担子给了唐云伟。
唐孝民紧接着手扶范田贵胳膊,俩老头儿走到避风处,唐孝民从兜里拿出烟来分给范田贵。
范田贵吸口烟,道:“这孩子不大,今年也就二十啷当岁,他平常好上山打猎,完了他们验收组组长也不让他上班,就让他给打标本啥的。”
“啊……”唐孝民追问道:“那他使的啥枪啊?”
“半自动。”范田贵道:“我今天看着他前儿,他背的是半自动。”
这时候的人,不认别的也认识枪。
“你跟他分开以后,看他往哪么去了?”唐孝民再问,就听范田贵说:“前两天咱那个7小号不来帮猪吗?我告诉他那帮猪往哪么跑,他就奔那边儿去了。”
“那就对了呗。”唐孝民嘴角一扯,道:“你一点左右钟看着的他,完了他掏山过去,给林大龙他们那老牛打死了。”
“把头!”听唐孝民此言,范田贵脸色一变,道:“这咱没抓住当场,咱可不能瞎说呀!”
“那还瞎说啥呀?”唐孝民反问:“这不明摆着呢么?”
唐孝民此言一出,范田贵深吸一口烟却没说话,其实他也怀疑赵军,因为时间太赶巧了。可范田贵不敢往里掺和,刚才那么说也是想给自己往外摘。
“他家住哪儿啊?”唐孝民问起赵军家住址,范田贵道:“他家住永安屯……”
说到此处,范田贵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把头,这人可不好惹,咱没抓住当场,人家要不承认,你还真没招。”
“我还没招?”唐孝民道:“我一会儿就套爬犁,我下山,我找志生去,我看能不能管了他。”
“呵呵……”范田贵猛吸口烟,在把烟屁股丢进雪里时,范田贵笑道:“范场长还真管不了他。”
“嗯?”唐孝民闻言一愣,诧异地道:“他不就一技术员吗?我豁出我这老脸去了……”
“你别豁出去了。”范田贵拦了唐孝民一句,笑道:“他是技术员,他姐夫是后勤组组长,他姐夫他爸是书记兼大场长。”
唐孝民:“……”
唐孝民不吭声了,他把手中烟抽完后,轻叹一声道:“行啦,兄弟,咱回去吧。”
“把头。”范田贵也是多嘴,问了一句道:“那打死那牛咋整啊?”
“我下山。”唐孝民坚定地道:“我找志生去,把这事儿跟志生说了。老林家那哥俩太困难了,买牛那钱有一大半儿是抬的,这牛要这么死了,那他们两家都没个活。”
说到此处,唐孝民看向范田贵道:“我不能不管。”
说完,唐孝民大步就往楞场走。看他离去的背影,范田贵吧嗒下嘴,心里对唐孝民多了些敬佩。
但这事不是他能参与的,范田贵只能跟着唐孝民往楞场走。
唐孝民回到楞场,就张罗管运木头回来的套户借牲口、借爬犁。
他们这一帮都是长安公社出来的,彼此相当团结了,一听林家兄弟的牛让人用枪打死了,当时就有人赶着爬犁上山帮林为龙、林为虎往下拉死牛。
“老范呐,你在楞场看着点儿。”唐孝民对范田贵道:“他们给那牛整回来以后,先给那牛膛开喽。完了不行扒,直接搁外头冻上。那下水啥的,咱谁也不能动,明白不得?”
“把头,我明白。”范田贵应了一声,然后又听唐孝民问道:“那人叫赵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