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唐福祥回来禀报:“爹,我看脚印奔特么杨树林去了。”
“走,撵!”唐孝民一声令下,招呼儿子、孙子一起沿脚印追赶屠牛者。
爷仨追着脚印到了之前赵有财、赵威鹏遇到套户的爬犁道。这爬犁道上来回走爬犁,雪都被趟平了,唐孝民看不出什么,便带着儿孙沿道往下追。
到了山下,唐家爷仨望着四下无人的大道,不禁有些茫然。
“爹呀。”唐福祥在旁对唐孝民说:“不能这么追呀,咱回楞场找俩爬犁吧。”
“走!”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唐孝民向东边一挥身,带着儿孙往楞场跑。可他们哪里知道,那俩损种早坐吉普车跑了,他们赶爬犁也撵不上汽车啊。
爷仨没跑几步,就见前面一老头挑着扁担,扁担两端挂着盛水的喂得罗。
这挑扁担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范田贵。此时距离他给赵军提供消息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范田贵在此期间数次往返楞场与山溪之间,一次次用扁担抬水。
范田贵经验十足,扁担担在他肩上都不用手扶,然后他双手插在袖子里,身体很有节奏的起伏行走,那扁担在他身上一颤一抖,两个喂得罗微微摇摆,却不曾有水撒出。
忽听身后有人叫自己,范田贵双手从袖子里抽出,前一把、后一扶,其人转身时,扁担与两个喂得罗也随之转动。
“呀,把头。”看是唐孝民,范田贵忙与其打招呼道:“你们咋这前儿就下来了呢?”
“老范呐。”唐孝民气喘吁吁地跑到范田贵面前,问道:“你搁哪么过来的?”
“搁西边呀。”范田贵道:“我打水去了嘛?”
唐孝民转身往西边看了一眼,再回头便问范田贵说:“你刚才看着谁搁山上下来没有?”
“没有。”范田贵摇头道:“我这一趟没看着谁?”
回答完唐孝民的话,范田贵反问道:“咋的了,把头。”
“TMD的!”唐孝民骂骂咧咧地道:“不特么谁搁山上给老林家那哥俩的牛打死了,完了这人跑了。”
“给牛打死了。”范田贵瞪大眼睛,喃喃道:“哎呦我天呐,这啥人呐?”
“是特么打猎的。”唐福祥下意识地接了一句,然后就见范田贵一怔,连着咔吧几下眼睛。
“老范。”唐孝民看出端倪,忙问道:“你这一下午来回打水,是看着谁了吗?”
“那个……”范田贵迟疑一下,再次反问道:“把头,能看出是使啥枪打的不?”
“我过去瞅了,是7.62的子弹。”唐孝民眼睛盯在范田贵脸上,道:“不是半自动,就是挂管、套管。”
听唐孝民如此说,范田贵长长地呼出了口气,但却不曾言语。
“老范。”唐孝民当了二十多年的公社书记,什么人没见过?
一看范田贵这样子,唐孝民很是诚恳地对他说道:“咱老哥俩是通过志生的,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你说哥对你咋样?”
“那还说啥了?”范田贵面露苦笑,吧嗒下嘴道:“把头,但这话我不咋好说。”
“兄弟。”唐孝民又道:“那林为龙、林为虎你也认识,那哥俩家啥条件你也知道,那多困难呐?”
“啧!”范田贵撇了撇嘴,道:“把头,我一点左右钟的时候……看着个人。”
范田贵话音刚落,就听唐福祥问道:“谁呀,范叔?”
范田贵扫了唐福祥一眼,然后看向唐孝民说:“但我就看他背枪过去,咱谁也没看着他打牛啊。”
“兄弟。”唐孝民再次问道:“你啥意思我懂,你就说吧,这人是谁?”
“那个……”范田贵仍然迟疑,便对唐孝民说:“把头,咱有啥话说到前头,我看着谁了,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能不给你打证言。”
范田贵说的“打证言”就是作证的意思,听他这么说,唐孝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