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沉道,没有任何的表情,“对,她看的见我。”
她曾经说过,直到头七那天,她都一直在自己身边看着的,看的到他伤心,看得见他难过。
就是说了这么的一句话,楞严才慢慢地放下了“她”,重新放在了木板车上头。
静静地坐在了一旁。
妇人看见了都有些不忍了,拉着他就往里屋去,又借口着她好说歹说才进了些粥水。
“对,她都看着的。就这样吃,没错没错。”说完,转头出了门便见了自己的丈夫,“我跟你说,以后我一定要死在你的前头,你可不准比我早死。”
男人忽地火气上来了,“哪有人咒自己丈夫早死的呀!”
妇人摸摸眼泪说,“我怕你死了,我一个人承受不了。”说完哭哭啼啼的。
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连忙把她带在自己怀里连哄带骗地说,“好好好,我一定比你早死。”
院子里,忽然一阵风,原本还挂在正午位置的太阳被乌云遮盖了起来,凭空响了几声雷。
入殓师揉揉被忽来的风沙迷了的眼睛,重新拿了自己的粉盒,正要往那美丽姑娘的脸颊上扑去,忽然从木板凳伤跌坐了下来。
“她她她她......”
只听见咳了一声,刚刚还躺得笔挺的人瞬间缓过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入殓师傅。
“鬼啊鬼啊鬼啊。”
“我不是.....”林莞笔挺地坐了起来,木板车一翘,整个人像是诈尸一样。
刚刚还在布置着灵堂的人,还有还运来棺材的人,还有正送来纸钱的甲乙丙丁立马烟消云散,跑得比街上抢钱还快。
这大白天的,竟然还能见鬼。
林莞扶着自己的肩膀,慢慢地划下木板,看见满院子的鸡飞狗跳,拿着纸钱的人撞到了扶着棺材的人身上,棺材应声落地,砸到了拿着纸钱人的脚上,嗷嗷一声叫。
随后是漫天的黄色纸钱。
明晃晃的太阳照得她眼睛都疼了。
唯一一个动都没动的,此时瞪大了眼睛,正直直地朝她走了过来。
“楞严.....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在哪里。”
都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话,便被拥入了怀抱中,深深地埋入了脖颈处,久久都不愿意放开。
要不是肩膀的伤还在疼,林莞也愿意留恋些时间。
“你们在做什么呀。这棺材是给谁的呀。我昨天好像看见了黑白无常,哦,不对,我好像看见了阎王。”
楞严听着耳边的人说话,都害怕是自己是幻觉,“你再多说点,多说点。”
“我正说着呢,可我肩膀疼。”林莞说,“可不可以......”
“可以什么?”他问。
“可不可以等会再抱,先帮我叫个大夫。”
那空荡荡的位置总算是填补了回来了,听了她的话,拼命地点头,嘴边带着笑意,“好,我去。我去。你好好地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就在这里等着我。”
“嗯。”
林莞莫名,怎么楞严像变了个人似的。
得到了她的承诺,他便跑到大街上要去找医馆。
可这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抓了一个人,问了几句才急匆匆地去找。
胸膛的有一块地方都要炸裂了,他希望压制的东西,现在也彻底不管了,他彻底地知道答案,也知道自己的所想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