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盆掉地上的声音,一趟趟搬粮呼哧带喘的脚步声、呼吸声。
杀鸡鸭猪前,它们嗷嗷的惨叫声,混在一起让人有种莫名的错觉感,好似在准备年节的东西。
村长家已经拾掇好了,他哑着嗓子挨家挨户的走,挨家挨户的张罗:“快快,赶紧走了。”
村长最熟悉村里人都啥情况了,他扯着嗓门喊:“我是村长,我做表率,我打头里走。”
又瞅瞅,道:“王老大,你们家走在第二,因为啥呢,你经常出村,对这片也熟,知道往哪儿走。”
王老大毫不犹豫的应下了:“成,我们在第二,而且我家壮汉多,给大家伙壮壮胆子。”
“岑家和庄家人家两家是亲家,别给人家分开,搁一堆儿走,就走第三个第四个,那孤儿寡母的也尽量走中间。”
然后村长歪了歪身子,偏着脑袋瞅赌石赚了点小钱的陈富贵一家子:“富贵啊,你们走后面,咋样?”
他家也是一堆大老爷们,一堆壮汉,瞅着就膀大腰圆的,没人敢欺负。
“成,村长,放心吧。”
村里头将近百号人浩浩荡荡的从小渔村出发了。
真正抬脚走的时候才发觉原来不是梦游,是真的要走了。
不少村民们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自己打小出生,打小长大的家,控制不住的呜咽了起来,给整个小渔村披上了一层浓浓的悲伤。
“奶,那溜达兵是不说了一直往北走?”岑阿宝顶着哭的红肿的眼睛问。
“恩对。”
“奶,给他拿点东西没?”
“拿了拿了,拿了二十多个饼子,端了一盆水走的。”
岑阿宝这才安心,他们坐在骡子车上,前路茫茫,陌生的征程又要开始了。
路上没多少人,估摸着都不知道,都蒙在鼓里呢。
王老大走着走摆摆手,跟村长商量着:“咱们虽然知道的早,但其他人家肯定也会知道的,只要知道了就得赶路,到时候人一多,就怕有什么危险,咱的东西这么齐全,再被合伙抢了就不好办了。”
“这么的,咱走偏一点的山路,虽然路不太好,但是知道的人少,也更稳妥一些。”
村长点头:“好。”
岑家人也觉得王老大的思路清楚,人聪明,不冒进。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之后,有的兵跟匪似的冲进了村子一顿搜刮,见村里空无一人,气骂道:“追,肯定没走远,想离开这个村子必须得留下些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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