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这么凶。”岑老大虎着脸,拿着砍刀了开了门。
一个人踉跄的倒在地上,岑阿宝一下认出来了:“诶,你不是那帮我给俊俏大哥哥送饼子的哥哥嘛。”
溜达兵灰头土脸的,造的都没人样了,紧忙点头:“对,我帮你把东西送去,但那边出事了,打仗了,郁王开打了,听说抓了不少人给他卖命打仗,再加上蝗虫灾,旱灾,粮和水紧缺,郁王的人强收百姓们的粮和水呢。”
岑家人听的眼皮直跳。
岑阿宝急急道:“那俊俏大哥哥呢?”
溜达兵的眼睛红了,颤着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水囊和一块糕点,抖着唇,更咽的声压制不住:“他……被逼着堵了敌军的长刀……死了,临死之前他让我把水囊和这糕点拿给阿宝,还说让你们快些跑。”
岑阿宝愣住,脑子嗡嗡的,耳朵也跟着麻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不知不觉就流了满脸:“俊俏大哥哥……死了?”
她还记得俊俏大哥哥羞涩的说有个相好的姑娘,正好拿着卖灵芝的银子打算过了中秋去人家提亲。
可月还未圆,人却……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的小手紧紧的握着水囊:“奶……为啥好人没有好报啊。”
岑老太也哭,用袖子抹着眼泪,她记得那溜达兵总是在她家最困难的时候搭上把手,帮了不少忙,临死之前还没忘了阿宝,托人送了水囊和糕点。
岑阿宝哭的一抽一抽的,哭的鼻子红,脸蛋红,最后哭的困了迷糊的抱着水囊睡了。
在岑阿宝哭睡的这段时间,岑家人没闲着,既然都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不跑等啥呢。
岑老太赶忙告诉了村长,让村长通知大家伙儿:“赶紧的赶紧的,现在把手里活儿都放下,拾掇东西赶紧走。”
村长愣住了:“真的啊?确定了?”
“确定了,上头的兵特意来家告诉我们的,还能坑你们啊,不想死的赶紧走。”岑老太这么会儿功夫上老火了:“赶紧的,让每家拿盛水的家伙什儿来我家打水,都打的足足的。”
“带粮,带水,带药,带盐,带锅,带暖和的鞋子被子褥子,其他乱七八糟的啥的就别带了。”
“骡子车,牛车都赶紧的套上。”
“哎唷喂,家里头的鸡鸭猪啊啥的赶紧宰了,路上带着。”
“都快点,别磨蹭。”
“知道你们不舍得家,再磨蹭不但家没了,你们人儿也没了,就地埋了。”
“想哭的搁路上哭,现在没功夫。”
岑老太转过身就发现岑阿宝醒了,岑老大给水囊上头缝了个绳子,让岑阿宝背在身上。
至于那块糕点,岑阿宝不舍得也不忍心吃,放进空间存着了。
岑阿宝沉默着张小脸儿,小手不停的忙乎。
把碗筷摞一起放在大锅里,抱着大锅往骡子车上放。
“乖宝,你别动弹,去歇着。”
“奶,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咱早点装完也能早点走啊。”
岑老太不吱声了,寻思等会再偷摸给乖宝点好吃的补补。
岑家这段时间不间断做的车算是派上用场了。
俩牛车,一个骡子车,仨普通的车。
锅碗瓢盆整齐的码一起。
为省地方,衣裳鞋卷成长条裹在了被子里,再把被子狠狠劲打的小一点,再用绳子勒的紧紧的码到一边,紧靠着锅碗瓢盆,也能挡着它们别碎咯。
碍事的,忒沉的大缸啊都没要,把粮食、菜、肉啥的往麻袋里一装摞在一起。
水是最主要的,把水囊、猪泡子、罐子,盆里头都装满了水,光是装水就装了一大车。
整个村子鸡飞狗跳的,比过年还要热闹。
村民们压抑的哭喊声,因为着急家里人的吵架声,叫骂声。
锅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