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耽罗王爷来访!”
“我都说了,这么晚了,不要来打扰我!”
“什么耽罗王不耽……噗--!”下人的一声通报,把糜竺喝进嘴里的酒都催吐了出来。
“快请进啊!废物东西,这点事还用我教!”说着,糜竺赶紧从椅子上下来,连忙跑到门外。
糜府外,老刘正下马等着。只见“吱丫”一声,大门打开,糜竺的脸从门里探出来。
“王爷!小人真是该死,竟然王爷您在这里等着!真是罪该万死!”
老刘一笑:“没什么。所谓‘入乡随俗’嘛,既然是你这一亩三分地,本王当然要遵守你这里的规矩!”
但就这么说着,老刘的脸上分明看不清半点表情变化。这让糜竺十分头疼。
所谓察言观色,要有的察才行,面无表情是当然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但无论如何,糜竺都还是赶紧把老刘让进去了。
席间两人宾主落座,老刘却成了主。
老刘倒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问道:“糜先生,这两天可好啊?”
糜竺的汗珠子滴答直淌。这哪里是问候,这简直就是下马威啊!傻子都知道耽罗王那天在糜府受到了什么对待。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清清楚楚。
糜竺颤抖地说:“好,好啊,都是托王爷的洪福!”
老刘嘿嘿一乐:“糜先生日进斗金,可真是佩服佩服!”
糜竺一听更紧张了。老刘现在每一句夸赞都让糜竺如坐针毡。
“王爷!您有何贵干?糜某人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忙!”
“嗯……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老刘点点头道:“笮融跑了,您知道么?”
糜竺心里一动。他当然清楚。这下邳城,乃至徐州发生一点大事,他糜竺没有不清楚的。虽然说这件事才发生了不久。
糜竺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我现在可以确定这笮融就是个顽固的份子,必须予以剿灭。但是本王我又苦于出师无名,所以只能先找出藏在暗地里的笮融,并以公开确凿的罪名进行审判。”
“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笮融引出来。这一点说简单也简单,要说难也是非常难。”
“笮融现在犹如惊弓之鸟,轻易是不会现身。但他很大可能就是在下邳、彭城、广陵三处地方流窜。”
“因此本王需要前往三个地方进行调查取证,直到找到笮融,消灭之!”
糜竺点点头:“王爷的规划令人佩服!可是……”
就见糜竺一皱眉,一脸的无辜样:“这和我糜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哈……”老刘笑道“糜先生,你好像是在欺负本王记性不好。”
“那隆福寺,是你们糜家出资修建的吧?”
“您和笮融有多深的关系我不很清楚,但你看我,来这徐州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认识谁,有钱人就认识您一个。您就委屈一下吧!”
“王爷!您想干什么!”糜竺一惊。
“干什么?”说完,老刘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将桌子一拍。
“啪--!”老刘一下就将桌子拍了个粉碎。
“我的酸枣木方桌啊……”糜竺此时的关注点,竟还不忘心疼一下桌子。
“王爷!在下做错了什么事,还请明示!如此戏耍在下,在下实在是惶恐啊……”
说着,糜竺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座位,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跪在老刘面前。
忽然,一双手将糜竺撑起,将他弯曲的双腿定格在半空中。
糜竺吃惊地看着眼前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弟弟糜芳。
就见糜芳满脸怒容地冲着老刘喊道:“姓刘的!你可不要以势压人!”
“我糜家从祖辈一直传到现在,可也不是被吓大的!你要敢动我们,我们保证能让徐州的农商贸易,瞬间陷入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