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妓女没见过世面，哪经得起他这一吓，连声说道：“认识，认识，我都认识……”
欧阳屏退闲杂人员让她慢慢讲述，妓女定了定神说道：“我叫小红，这死者是小翠和她哥哥，他们和我是同乡，都是成都人，成都城破的时候我们一起逃到了襄阳。我们没有钱，父母都病饿而死，我和小翠只好卖身在这里做红倌儿。”
欧阳知道这“清倌儿”是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红倌儿”是啥意思也就一目了然了。见他听到“红倌儿”怔了一下，小红以为对方鄙夷自己，不由得羞红了脸，继续说道：“世道艰难，我们弱女子也是迫不得已。后来小翠的哥哥去了烧炭窑做事，再后来听说进了‘襄阳制造’做了大师傅，拼命攒钱想要为我俩赎身。”
“为什么是你俩？”欧阳冲口而出。小红又羞又悲，眼泪又流了出来。欧阳明白了，这小翠的哥哥大概和小红也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但“襄阳制造”师傅薪水虽高，要为两个人赎身也是万难啊。
小红收住了哭泣继续说道：“小翠知道他哥哥辛苦，也想拼命攒钱替自己赎身。几个月前她认识了一个恩客，经常来照顾生意，听说也是‘襄阳制造’的师傅。出手大方，经常给她赏钱。”
“也是‘襄阳制造’的？”欧阳一惊，马上拿出官府寻硝料师傅出的画像给她看：“是不是这个人？”小红仔细辨认了半天，说道：“画得不太像，但应该是同一个人，那人脸上有颗肉痣，这人也有。”
欧阳心中暗自鄙夷这些古代画工的技术，继续问道：“最近那男子有没有来过？”
小红回忆了一下，说道：“最近倒是没来了，十六、十七、十八天前吧，天天住在小翠这里。”
“十八天前？”这硝料师傅一个月前已经失踪，十八天前还出现在这里，难道这小翠就是那硝料师傅的“姘头”？他还是追问道：“你确定是十八天前？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小红解释道：“十八天前是小翠生日，他们俩还请我一起用了饭菜，再以后那男子便再也没来过了，是以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