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婉兮于心不忍,也插嘴道:“我看鱼雁妹妹也是诚心悔过,大哥,你就原谅了她吧?”郭破虏沉默不语,毕竟手下几个兵都是间接死在她手里。
欧阳潇潇转过身沉痛地说道:“白音虽然投敌,但其实他没有对我们造成任何伤害,反而间接地让莉拉脱险。他尚且伏诛,我若饶过她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兄弟?”
程鱼雁震惊地看着欧阳的背影,她没想到这个为自己痴迷的他竟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心下一横,飞身向墙上撞去。欧阳背对着她自然看不见,段婉兮大声惊叫却是来不及救助,只有郭破虏飞身用掌接下了她的额头。
郭破虏只觉得她用力甚猛,手心都被膈得生痛,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弟,我看她死志甚坚,不似作伪,既然她幡然醒悟,总还是要给人留下一条生路才是。”
欧阳心中又何尝愿意置她于死地,叹了口气说道:“队伍不日分批南下,现在分号已经不存在,没有合法身份掩护,人多极易暴露,我们只需留下五人建设情报站即可。三师兄你先带程鱼雁回襄阳吧,找我母亲在肥皂作坊给她安排一个营生即可。”
郭破虏摇摇头说道:“让我来带领这五个人吧,这一年来我觉得敌后工作才是我的特长,你回去可以加速备战,而我回去的意义反而不如在这里大。”
欧阳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有劳师兄了。婉妹你带程鱼雁和莉拉加上一些军士明日一同启程,我们随后分批回来。”
段婉兮刚刚才与欧阳久别重逢,这又要分开,心中自然不愿。欧阳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了句:“没有你看住她,别人我不放心。”这话显然是把她当作了最可信任的人,心中一乐,自然不再反对。
众人离开,只剩下了欧阳和郭破虏二人。欧阳才低声对郭破虏说道:“三师兄,你们五人留下来,人手是肯定不够的,要注意发展下线。”
郭破虏不解地问道:“何谓下线?”
欧阳顺手拿起桌上的围棋子,摆了起来,说道:“你们五个人就是最高一层的上线,然后各自选择自己外出结交的忠勇之士收为下线,每一个下线又可以发展自己的下线。除了你,所有人都不能去了解别人的下属,下线之间不是必要的行动也不要互相联系,而只与自己的上线联系。这叫做‘单线联系’模式。
这样,一是可以建立庞大的情报网络,二是如果有一人被捕,除了上线要及时切断联系之外,其他人都相对安全。所以你们五个人,完全可以不要固定的据点,把这里当作‘安全屋’。每周或者更长时间聚一次,安排计划,其他时间尽量自己去找一份工,用一个合法身份来作为掩护。”
郭破虏茅塞顿开:“妙策啊,师弟,所有情报我们通过飞鸽传书。这样上都有什么动向,襄阳很快就知道了。”
欧阳继续说道:“但是发展下线一定要慎之又慎,不然就会对我们情报组织造成极大的破坏。三师兄你从小跟随师娘学文,虽然没有功名,但四书五经是没问题的。不如叫臧霸天帮忙,让你混进达官贵人的私塾教书。如果能策反一些汉族官员子侄做你的下线,那就事半功倍了。”
“试试吧,”郭破虏对自己似乎不太有信心:“我要有师弟的诗才和口才,那一定是没问题,只可惜我这才学恐怕入不了达官贵人的法眼,这是不是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哈哈。”
次日队伍开始分批返回襄阳,由于消息的单向闭塞(往襄阳的消息可以通过信鸽传递,而上都没有信鸽基地却不能收到信息),他们并不知道岌岌可危的南宋王朝已经发生了一件大事。在位四十一年的宋理宗赵昀在临安驾崩了,传位于历史上称为宋度宗的赵禥。
赵禥的母亲是宋理宗亲弟弟荣王的小妾,他的母亲遭到了荣王正室的嫉妒。在即将临盆的时候,正室强行给其母亲灌了堕胎药,想把这个孩子直接扼杀在肚子里。可没想到,药物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