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儿的人闻此言,忙是折身向外去。
徐期目光跟上,尚未回神儿,便听诸葛伯讲:“这番事情你也是须得记得,日后……日后审人要用。”
徐期颔首,不发一字。
待片刻,那个拐了回来,手里抬了桶水。这好伙子,不由分说,快走几步,盖头浇灌那人脑袋上,口中还道:“醒醒醒醒!我们老大有话问你!”
那个大喘一口气,罢了,抬眼,身子缩作一团。好不容易瞧清四处,他就是跪拜在地:“大人!大人!我是不识得几位大人!扰了官差!还请放个生路!”
“你却不是此罪。”
诸葛伯微微发笑,蹲下身子:“我说一句,你念一句。”
“是是!我按大人说的就是!”
“哦,却是忘了问了,你是甚么名字?”
“小的名唤吕琼,是咱营州人士,家在城外。”说了,稍停,他是抬眼小心看,眼见诸葛伯点了头,他才稍稍欢喜,又接着讲,“家里三代务农,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儿,还请大人网开一面呐!”
罢了,脑袋磕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徐期不忍再看,转过头去。那个诸葛伯却是踱步过来,伸出两手,扶住徐期脑袋:“这个嘛……你该看看。”
不等徐期说话,诸葛伯附耳轻声:“甭管无罪有罪,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啊,要么喊冤,要么叫苦,你若心生怜悯,却是当真不顾王法了呵。”
徐期闻言,不由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再看眼前,旁的那个把水桶搁到地上,罢了便看齐季:“哎,你,过来。”
齐季皱眉,伸手指了自己。
那个点头:“对,就你。”
遂也无法,齐季上前。是这时,诸葛伯也松开徐期脑袋,待到一处,他侧目看向齐季:“他唤吕琼,是本地人。”
“啊?”
“剩下的却要你问话了。”
诸葛伯如此说过,稍稍转身,至于一旁。接着嘛,他稍稍歪了脑袋,全作是看戏人般。
齐季见状,转眼是看徐期,徐期也是摇头。
既是如此,齐季只好上前,缓缓蹲下身子:“我是按我们老大的吩咐来问你话。”
“是是是!”那个又叩首,“有话你却直管问,还请饶咱一条路!”
“我不好与你应了。”齐季扭头,看了一眼诸葛伯,缓缓再移来目光,“待你把话说完,我再帮你说几句,你看如何?”
“是是是!”
“这却不是。”
诸葛伯打着哈欠,伸手扶住了墙,侧目,是看齐季:“我说一句,你跟一句,他跟一句,明了?”
齐季闻言,猛然立起,看看这个又看那个,最后目光定在诸葛伯处,不由发问:“可,你不是要我与他问话的么?”
“也没甚么好问的了。”
诸葛伯微微发笑:“事情都很清楚,我和蓝火长都可见证。”稍停,又补,“齐季啊,你是对我有甚疑虑?”
“我……我不敢!”
齐季忙是颔首,一时之间,身后冷汗冒出。
这厮根本不是要他问话,徐期不愿过来也是恐入泥沼。
这事情从一开始就定下了,现在要他们来这牢房,无非他们才来,手里都还干净,却是不与众人一般。
所以,是要他们也脏了手。
如今却是晚了。
齐季惨笑一声,罢了,叹息,转过身子,还看那个:“你是夜里行走,犯了宵禁,此事我若没有记错,本就可大可小。你……也莫要记恨我等,我等手上是有这么一回事,还须你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