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徐期不语,齐季语毕,嘿嘿一笑,伸出手来,放到其一纸袋子上。没急着拿,先看徐期。
徐期且是一愣,便是笑着点头:“拿罢拿罢,可是只许一个,莫要多拿。”
“哎!”
齐季应了,小心拆开纸包,见是金黄色的圆柱果子。瞧过一眼,便是抬手,两手又在半空停住。徐期心正奇怪,便见齐季把两只手在衣服上面儿抹了抹,接着又将手抬起,仔仔细细扣去了指甲缝儿里的泥儿,才算满意地伏下身子,捉起一块儿点心。
待是他填入口中,仔细嚼了,便是眼睛一亮:“哎,这个好!”说着又是抬手,欲再取一,嘴上只道,“再一块儿,就一块儿!”
“得了!”
徐期一声喝住,更是抢先一步。
他在喝时便起身,在齐季之前抢过纸包,重新裹住,用捡了绳儿,一边系一边说:“本来备的也不算多,若都是你这般,事情未完,这个却先完了。等到我家范叔事情罢了,若有余下,你再吃了也不算迟。”
齐季侧了身子,仍作笑颜:“若到那时哪里堪比如今?”话是如此,到底未动,只是又瞄一眼,问,“却是为何不多备些?咱们镖局到底干了许多年,多的是朋友前来问候,再说又有总管府的人来。”
“这钱财是镖头儿出的。”
徐期手中动作一停,缓缓是道:“我是不好再要。”
“却也是了。”齐季闻言昂首,看向头顶儿悬着的那些个黑色布匹,眼瞳中也布满了黑色,“我是与这里密切,你却不同。镖头儿也讲过的,你是到底不把自己当作……”
“嗯?”
“我甚么也没讲。”
齐季跃起,又转过身,就往后院去。
徐期望他去了,缓缓坐下身子,脑袋里不由响起他的话:镖头儿也讲过的,你是到底不把自己当作……
下文是不消讲。
内容不言自明。
徐期闭眼,兴许自个儿是在总管府里待得久,至于此间,更多时候,确是不过个睡觉地方。
镖头儿既然说过,那么在他心头儿,也该多少有过不爽,可也未曾当面谈过。再说如今之事,镖头儿可谓细致。念及于此,徐期心有不忍,便是叹息:罢了,待是事过,自己多在镖里住罢。
正想时,有人来。
徐期听闻脚步声,忙是睁眼,又侧过头。
原是徐虎。
他从外面儿过来,手里提了一只大公鸡,毛色鲜亮,还在不止地鸣。
也是见了徐期,徐虎将手里的公鸡提起来:“喏,这鸡好看罢!”
徐期点头,接着又问:“宴上吃的?”
“哎哎……宴上这一只可不足够。”徐虎说着,往侧旁去,至于前堂内里,把公鸡丢在地上,回过头,踱步来,“这鸡是得送乐匠的。乐匠管的面子活儿,须得好看。至于厨子那边儿,人家自个儿作罢也就一块儿吃了,须得钱财,再拿些个点心。哦,点心拿回来了?”
“嗯。”徐期点头,“全都是王记的。”
“你再备些干枣,还有旁的。”
“嗯?”
“总管府里来人,大抵却看不上这个果子。”徐虎伸手指了纸包,接着是道,“备些旁的,好过没有。”
“那些不过下人,便是先前齐季去时,也该是……”
话未说完,徐虎摇头,于是徐期停住,但听徐虎轻声讲道:“你们去了如何,那是你们为客,人家过来了,人家就是客。”稍停,又补,“况且至于总官府里行事的人,不说与你,是这镖局,总要给人家几分面子才是。”
于是徐期颔首:“我晓得了。”
待是一切预备就绪,镖里向外散了消息。
至于翌日,响午刚过,正是困乏时候,镖头儿从里把门闭了,仅余向着里院儿的门。然后微微叹息一声,转过身子,环视四处。
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