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期闻言一愣,接着侧目,是望徐虎。
齐季也走过来,在他另个身侧坐下,看看左右,话对徐期:“这般事情,在你回来之前,我们就商量过了一轮儿,论是以你为要,看你如何。我们余下,不过按你意思行事。”
徐期点头,是又一会儿,终于吐出一口气罢:“范叔一路护我,我是该唤他一声干爹。”
镖头儿松手,接着又捉了徐期的手到桌上,轻轻按住:“决定了?”
徐期颔首:“决定了。”
“好。”
镖头点头,松开了手,转过脑袋是看齐季:“还不快去倒水?”
齐季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就是笑过,转身便去柜台里,从后面儿挂着的柜上寻了两只碗。
碗摆上,拿壶添了多半,齐季便是停手。再抬头,见是众人看他,便是慌忙扯了木方盘子,搁了俩儿碗,又放了壶,小步快走,送到跟前。
待是放下,齐季一个扭身,就坐一旁,从怀里似变戏法一样又取一只碗搁下:“哎,我送来的水怎么也该有我的一份儿。”
“你喝就喝,这般喧哗!”徐虎瞪他一眼,接着却是伸手,轻轻扯了他的衣裳,“但听大哥如何交代。”
遂以齐季安定下来,举目看向徐期。
徐期则松一口气,双手捧起那碗凉水,咕噜噜全灌下去,接着,撂碗,抹嘴:“还得是兄弟添的水。”
齐季点头,侧目:“如何?”
“格外清甜。”
徐期正视,目光灼然。
只一刻,四处仿若陷入静水,听不到一丝响动。
“既然定了,那余下的,却不消你来上心。”镖头儿这时说话,转眼是看徐虎,“该拾掇的,该寻找的,都你去办罢?”
“好。”徐虎颔首,“那我明个儿就去问寻厨子乐匠之类。”
镖头点头,很快又补:“再寻个和尚来罢,要与寺里的份儿还是镖局来出。”
“哎。”
“至于旁的,徐虎啊你看这事……”
“大哥,尚有一事,宜早不宜迟。”徐虎忙插入话,接着瞥眼徐期,且接着讲,“范师傅的尸体若无差错,如今还在总管府里,咱们该是早些接来。”
“却不忙。”镖头儿摇头,抬起只手,缓缓放了,“先扯些个白黑布,把咱们这里拾掇拾掇,后面儿才是接人的事。”
“哎。”
“布匹一类,以苏记为佳,莫瞧别的,就定这个。”镖头儿一边吩咐,一边又看徐期,“还有瓜果点子,须得在王记买了,徐期啊,不若你去一趟,啊?”
“好。”
徐期说着便立起,还未动身,又被镖头儿唤住:“待会儿。”
“啊?”徐期回头,是见镖头从怀中取出十来块儿钱。
镖头儿本把这些分了几块,稍一停顿,干脆全部塞到徐期手里:“瓜果之类,不须太好,只是尽量多些,备着人用。”
“嗯。”
镖头儿见他点头,便也颔首,伸手轻轻将这徐期一推:“你且去罢。”
“嗯。”
徐期便是出门。
至于出了数步,再回头,是见镖头又与徐虎齐季说着甚么。
他身一顿,想上前听,又恐被人发觉,面儿上不得好看,只得作罢,仍买卖去。
王记瓜果该在城西,徐期先前在饼子铺里行事时候稍有耳闻,不过没有多心。
念及于此,徐期凭了印象,一路寻去。
待到至于门前,徐期先见了面三角旗子,由一杆子立在石凹中,上书“王记瓜果”四字,便知到了。
门前人并不多,才刚走了一个。想来瓜果之类,概是办事时候才用得上,平素人家想不起来,富贵人家多有自制。
徐期松一口气,再至跟前,是见一位穿了蓝色粗布衣裳的大娘立里面儿。
是见徐期,大娘便笑:“来来来,这